退。”
“以手抛投也无法将石油坛抛出太远,只能将弓弩手逼下围墙而已,仍能滋扰我军。”
“末将正在令辎重营就地打造投石机,只待投石机打造完毕,便可用石油完全覆盖此衙。”
“烈火之下,此衙顷刻可夺!”
在确认了石油可以被沙土覆盖熄灭后,秦军将领们对石油的心态大变。
从一开始的无比恐惧,迅速转变成了喜好甚至依赖。
面对这难以攻破的县衙,冯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以石油破敌。
但嬴成蟜却有不同的想法。
沉吟片刻后,嬴成蟜淡声开口:“告诉衙门内的人。”
“此县县令张达已授首,本将本欲不杀降者。”
“但若两刻钟之内本将看不到此衙之门洞开,此战所有敌军,坑杀之!”
“所有士卒之家眷皆罪城旦舂!”
冯亭震惊的看着嬴成蟜:“将军,何至于此?!”
“便是此城主官果真因此而投降了,此事传出去也有损将军您的名声啊!”
嬴成蟜笑了笑:“本将要名声有何用?”
“去执行命令!”
冯亭猜到了嬴成蟜如此施为的缘由,便不再多言。
目光复杂的看了嬴成蟜一眼,冯亭对着传令兵挥了挥手。
数十名传令兵在盾手的掩护下靠近县衙,对着衙门内大喊:
“张达已授首,将军本欲饶淅城士卒不死。”
“但若两刻钟之内尔等不降,此战所有淅城兵皆坑杀之,尔等家眷皆城旦舂!”
县衙内。
淅城兵正顶着烈焰,对着衙门外可能存在秦军的方向放箭射击。
但一轮又一轮的喊话声却让他们拉动弓弦的手放缓了。
他们能陪着陈禾留在衙门里战斗到最后一刻,本就意味着他们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但当惩罚的范围扩张到他们的家眷,他们原本坚定的心却动摇了起来。
陈禾的家眷都在宛城,他们中不少人的家眷可就在淅城附近!
县兵都尉沉声大喝:“都怕个甚?”
“只要我等将秦军赶出去,我等不将秦军皆坑杀便已是我军仁德,还轮得到他们威胁咱们?”
可惜围墙上的大火让他的话显得很没说服力,只能再退了一步:“即便我等战败,他秦将也不敢顶着天下人的指摘,牵连我等家眷。”
“秦将难道就不怕损了自身阴德吗!”
都尉看向陈禾寻求支援:“上官,您说是不是?”
陈禾却苦涩摇头:“这秦将应该是认真的。”
“若我等不降,他真的会罪所有士卒的家眷。”
都尉震惊了:“上官,您怎能这么说!”
您这话一出,人心可能就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陈禾轻声一叹:“据张县令所言,此人乃是大秦长安君,当今秦王之弟。”
“你可知信陵君?”
都尉毫不犹豫的回答:“天下谁人不知?”
陈禾再问:“你可知信陵君缘何而死?”
都尉犹疑的发问:“据说是郁郁而终?”
陈禾轻轻点头:“秦王忌惮信陵君,便派人离间魏安釐王与信陵君的关系,又派人到魏国恭贺信陵君登基。”
“信陵君乃完人也,便是他国黔首游侠亦敬之爱之,更遑论魏国之人。”
“安釐王由此猜忌信陵君,虽未杀信陵君却也罢免了信陵君的所有职位。”
“由此,信陵君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