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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谦皱着眉头:“你到底在找什么?”
“比干城,盐湖,集河。”
比干城他们知道,几天前李定安才讲过:北魏太武帝建成,大致应该在蒙古南戈壁省诺尔根一带,离这里差不多一百二十公里。
找到比干城,就等于找到了鄂尔浑河的南支流斡水,等于将坐标从一个圆的面积确定到了一条直线上,然后顺着往南找就行。
没有古河道问题也不是不大,就方圆一百公里左右,跑不出这个范围,顶多费点时间……
但这后面的盐湖和集河,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李定安叹了口气:“是我这几天才查到的,《元朝秘史》:杭爱山南麓偏东三十四度五分,极高四十七度,源曰斡水,东南流,历平地凡九百余里……
杭爱山之南一百馀里既兰落山,源南麓曰阿木林河,东南流七百里而合斡水,曰集河……又东南三百余里,乃正东流,又一百余里,南有咸泉流入此,又三百里许,转西北流,遂入突泉……
重点是这个突泉:黑省东封,古多争战,实为汉唐来兵力所及。余尝巡边至洮南,过突泉,闻有残石,刻汉隶大将军字样……尤为汉时兵力已及黑境之证,纪功勒石,岂遂无人……这是《大清通志》中有关‘燕然勒石’的记载……”
几个人一脸懵逼:“窦宪燕然靳功,就在杭爱山……啥意思,等于这条河流来流去,又流回去了?”
“对!”李定安重重点头,“关键是这个流向:东南流九百余里,又南一百余里,又三百余里才向东,这是多少,七百多公里了吧?
又往东一百余里,然后又三百余里,加起来又是多少?等于这条河往东南方向流了近千公里……杭爱山到这才多远?”
何安邦和王永谦人都麻了:杭爱山南麓到这也就五百多公里,再往东南流四百多公里,别说阿拉善,都流到宁夏去了?
“不可能,阿拉善东南高,西北低,它怎么流过来?”
“我也知道不可能,《元朝秘史》也不算严谨,所以应该是有出入的,不过还有一条:《魏书·蠕蠕传》:登国六年391年,拓拔珪追破蠕蠕(柔然),及于大碛南床山下,大破之……班师,遇盐池,池东西二十五里,南北五里……紫色澄渟,水出石盐……”
“盐池,也就是你刚说的秘史中的咸泉,意思是在南床山之南,南床山在哪?”
“诺莫浑山。”李定安往北指了指:“离边境不足三十公里。”
“哈?”何安邦眼睛一亮,“南床山离这拢共三十公里,盐池还在山之南……照这么说,遗址很可能在边境以南?”
“恰恰相反!”李定安叹了一口气,“南有咸泉流入此,说明河道在盐池以北,更可能在南床山以北……所以,百分之九十九,遗址在北边!”
顿然,何安邦拧巴着脸:“白费功夫了,哪还在这找什么?”
“找北魏北伐柔然的进军和班师的路线,只要找到这条路,就能找到盐池,再找到斡水……”
李定安叹着气,“况且我都说了八百遍了:在境外,在境外,你还纠结个毛线?”
何安邦被顶的哑口无言。
正郁闷的不行,对讲机里传来方志杰的声音:“李老师,探到了:石梁往北约六十多米,地下有箭挺、箭簇……埋的不深,也就四五十公分。我们还刨出了一枚铜钱,好像汉五铢。还有两枚骨片,很宽,差不多六公分,十五公分长,呈弧形……”
汉五铢,骨片……嗯,骨片?
骤然间,李定安想到了白超捡到的枪头。
“小方,你好好看,是不是象牙?”
“啊,李老师,太干了,基本没有光泽度,我认不出来……”
“那你比对一下,两块骨片合起来,是不是半个圆筒?”
“啊……好像是?”
像就对了……
“这是象牙,贴在主帅帅旗的旗杆上,所以又称牙旗……还有铜钱:后汉五铢存世量太大,一直流通到隋初。再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