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随便挑了一件,盒子打开,一方片状残玉映入眼帘。
巴掌大小,青石质地,通体磨光,阴刻篆体,还是朱书。
字不多:承天之神,集地之灵,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即安且宁……
后面应该还有,但玉断了,所以这是一件残器。
雷明真仔细的看了看:“这是……石头的吧?”
“黄花石,放现在确实是石头,但在古代却是玉。”
“这上面写的什么,祭文?”
“差不多,看着像是求雨的祷词……”
所以,这是一件正儿八经的祭天玉碟,初步估算,时间应该在汉至魏晋时期。
再看内容,主持祭祀的,至少也是一方诸候……
大致看了看,李定安直接问价:“甘总,多少钱?”
“两百六十万!”
“高了!”
至少高了一倍。
当然,这是无法考证具体来历,无法确定具体年代、是谁书碟刻碟、用来祭天的人又是谁,所以只能当做晋代之前的古玉估价。
如果能找到出处,但凡使用者在史书上留下过只言片语,翻两三倍轻轻松松……
“李老师,你先看,看完了我们再谈。”
“好!”
李定安又打开了第二件。
一方铜印:方形,驼纽,通高两公分多一点,印宽还是两公分多一点。
和之前那方《闽越王印》如出一辄,雕工还是一如既往的粗糙。
再看印文,汉篆阴文:归义候印。
还是官印?
《后汉书·百官志》:四夷国王,率众王,归义侯……凡少数民族举族投附,中小型的部落酋长大都会封为归义候。
包括之后的曹魏、蜀汉,再之后的西晋,以及五代十六国时期的王朝都有过封赐。特别是北方地区,匈奴、鲜卑、羌、奚、月氏、契丹……各族各部多如牛毛,各朝赐封的归义候没上千也有七八百。
所以,这又是一件不怎么好考证来历的物件。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又浮出一丝熟悉的感觉,与上次在段牧家,看到《闽越王印》时一模一样。
但李定安很确定,不管是前一方,还是这一樽印,都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估计是什么文献中看到过,或是谁提起过,一时想不起来。但至少说明,有很大的可能,这件东西有点来头。
暂时没什么头绪,李定安随口问价:“甘总,这一件多少?”
“三百五十万!”
还是有点高。
李定安不置可否,再看第三件。
明代刻本,《陶志》。
这成书于明朝晚期,是我国乃至世界上最早、最为全面的瓷业生产的专著,其中记述了从唐到明朝之间,各朝各代各种瓷器的原料产地、生产关系、制作过程、窑场建筑、窑器品种等等等等。
所以这被许多陶瓷研究机构,当做复原古瓷的参考资料之一,包括建窑盏,以及被称为“广厦千间,不及破瓷一片”的汝瓷和均瓷。
当然,都是现代印刷版的资料,古籍版的《陶志》李定安还是第一次见。
抛开《陶志》本身的价值,明代内府(皇家)刻本也很少见,虽然没有宋刻“一页宋书一两金”那么夸张,但同样珍稀。
转着念头,他翻开书面……嗯,有字?
不是书中本身刻印的字体,而是后写的钢笔字……字里行间密密麻麻,写满了绳头小楷。
脑子有病……这样一来,这书岂不是废了?
至少也废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