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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后面的人还在说头盖骨……怎么尽出这一类?
“李老师,会不会是干尸?”
李定安默然:就这地方的气候条件,不是没可能。
而且可能性极大:先是不知哪位皇帝的龙骨,又是金太祖的头盖祖,这又冒出来可能是那位皇帝的干尸……
这贼秃何止是缺德?
都缺德冒烟了……
思忖间,吊车又吊回来一座土墩,三下五除二,技师清理完了四周的沙土。
李定安瞄了一眼:哈?
确实是长方形,上下通直,无檐无座,四周无字无铭,更无花无纹,甚至没刷漆。
应该不是棺材……
又“咔嚓”几声,技术员掀开箱盖,一件黑黝黝的东西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犁铧?
犁梢似角,犁建似圭,犁底似床,犁辕似龙……曲辕犁!
李定安心下稍松:真要出现一具皇帝的尸体,他真就不知道怎么处理……
但曲辕犁?
那贼和尚从哪弄来的?
吕本之凝神细瞅:“这是青铜犁!”
李定安也点头:黑漆古太明显!
也只有沙漠地带的青铜器,才会呈现这种“黑中显绿”的氧化层:因为干燥,铜氧化生成的黑色氧化铜比绿色的碱式硫酸铜多,自然也就黑比绿多。
同时也代表保存的很好……
王永谦格外惊奇:“那就是全铜,还是实心?”
“对!”
“至少也有五六百斤……这么重,怎么用?”
“不用!”
“不用难道摆着?”
李定安竖了个大拇指。
王永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礼器?”
“应该是!”左朋努力的回忆,“《礼记·月令·孟春》: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躬耕帝藉……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
“三加五加九,来回十七趟,还是青铜犁……”王永谦又仔细看了看,“左局长,等把皇帝的一亩三分地犁完,牛怕是得被累死吧?”
李定安差点笑出声:都告诉你了不会用……
“左局长说的是天子亲耕的农具,但亲耕之前还要祭天,祭祖、五岳、炎黄、及先农与后稷……这就是专祭先农坛的礼器……”
“先农坛……祭天五坛之一……”
古董王永谦只懂皮毛,不知道各朝各代皇帝祭天的礼器有多少种,但至少知道祭天五坛是哪五坛。
所以,这只青铜犁绝对是天子二十四祭之一……而且是青铜器?
王永谦惊了一下,“哪个朝代的?”
“不要太兴奋,肯定不会太早,再且又在西方位:不是金就是辽!”
“那也是祭天礼器!”
话音刚落,一个技术员敲了玻璃,朝着李定安亮了亮手机。
李定安连忙掏出手机。
技术员发来了一张图片,像是犁辕的一部分,上面有铭文。
依旧是契丹文。
“收国元年正月壬申朔,群臣奉上尊号。是日,即皇帝位……以耕具九为献,祭于效……”
唏……我去?
李定安仔细再瞅,没错,就是收国元年,即皇帝位……
吕本之也愣住了,还有王永谦、左朋、闫副厅,当地的三位领导。
他们看不懂,但能听懂,也不管懂不懂文物,至少有基本的常识:收国是完颜阿骨打的第一个年号,又是元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