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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还真不一定。
就比如现在:在途中,在车上,李定安开了个动员会,又安排了下午的工作:下午两点,正式开始调查青龙山实地环境。
问题是,从市区到奈曼,差不多两百公里,大半要走国道,至少要三个半小时。从旗再到青龙山镇是八十公里,这一段是县道,至少要一个半小时。
八点出发,等到了镇宾馆已经是一点左右,中间就一个小时:要开房、要登记、要放行李、还要吃饭。甚至可能还得上厕所……
不夸张,资本家听了都得流泪!
奇怪的是,从研究员到技师、从探工到测绘、以及资料员,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任何不满?
“从今天下午开始,各组的主要工作为钻探取土及测绘,第一组由耿队长负责,从杜贵喀查一带,沿瓦碑河由北至南,堪探至驼腰村,全长十八公里……
第二组由邢队长负责,从三道洼子到苇子沟,沿拉尔泌河由北至西再南,途径砖头洼,全长二十四公里……
第三组由杜队长负责,从甘井子到海斯台,再到沟脑,再到柳沟村……这一段比较长,全程近五十公里,河道也多:七子河、官营河、柳树河……相关资料待会发给各队负责人,我再强调几点……
测绘我不用讲,大家都知道,关键是钻探:取土要深,最好一米以上,最差也要辩识浮层、生层、熟层,以及间歇层……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安全:三个队都要经河道从山西麓绕到山东麓,而且气候不太稳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卫组长、姚组长、车组长分别为各组提供技术支持……程老师负责化验,当天土样当天完成……”
程立权头皮都麻了:三个队,每天取来的土样得以“公斤”计。问题是,人都分配完了,怎么看自己都是光杆组长?
就那么一小试管一小试管的验,自己长十八只手也验不完。
看李定安停下话头,程永权忙举了一下手:“李老师,化验组,是不是就我一个人?”
“谁说的?”
李定安环指了一圈,“资料交给方志杰一个人就行,小田和小蒋都能帮你(女资料员),舒静好也不忙……况且各队不是时时都需要技术支持,卫组长、姚组长、车组长也不是天天都要跟队,再加我和马所,八个人都不够你用?”
程永权忙笑:“够用……够用……”
有李定安在,其它人都等于是累赘,甚至他这个组长在不在都无所谓……
几位当地的协助人员算是看明白了:李老师这是要把男人当驴使唤,把女人当男人使唤?
听说时间太紧,非常赶进度,倒也情有可愿。
剩下的却有点看不懂了?
能被派来协助,都是内行,而且野外考古的经验很丰富。但就队员们知道的,不论是理论上,还是实际操作中,都和李定安的程序不一样。
先收集资料,包括遗物资料和遗址资料,比如瓷片、窑砖、窑瓦、煤渣、烧土残留等等。
然后依据实物资料圈定大概范围,再进行地理调查,然后再根据地理信息筛选,进一步缩小范围。
最后实地堪探,也就是取土观察,以及化验。
李定安却反了过来?
不,更像是把前面的步骤全部省略了,感觉他很确定,窑址范围就在他列出的路线之内……
“那些河道是怎么回事?瓦碑河、七子河、柳树河、官营河……好像没听过?”
“都是牤牛河的支流,分布在青龙山两麓:官营河就是观音河,建国后改的名,剩下的全是古河道,早消失了……”
“无水不烧瓷……除了找土,当然还得找水,沿山脉与水向找窑址,没毛病!”
“我听明白了:李老师这是用探方(考古方法)的形式,以山的走向为经,河流走向为纬,将青龙山东西两麓化成了无数格?”
“他这不是无数格,而是一道线:山南山北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公里,而河道才多宽?撑到头几十米,河岸宽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