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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工艺,乾隆时期最为完善,当时内务府研究出了国产的珐琅料,基本再不用从欧州进口。但要论精美,流程之严格,依旧是雍正珐琅瓷为最,拳头大那么一只碗,动不动就上千万。
乾隆之后,又根据“瓷胎画珐琅”和“五彩瓷”的技术,研究出了“珐琅粉彩”,单纯的珐琅瓷就很少烧制了。
只是烧的少,并非完全不烧,虽然精美程度大不如之前,但依旧是景德镇御窑烧胚,再运到京城,由宫廷画师绘画,再由造办处复烧。
看器形:平底、圈足、撇口、圆腹,确实是花盆,比人头还大,但脐眼是实的,仍旧属陈设瓷。
内里白釉,外部绘彩:先绘织锦纹,花纹中再添缠枝牧丹,典型乾隆后“锦上添花”的画法。
再看胎质,胚体厚重、质地稍显粗糙、绘法中规中距,画意稍显呆板。与清三代的瓷器比,无论是烧制工艺还是绘画,都有不小的差距。
但只是相对而言,仍旧是官窑和内廷出品,而且也属大器形,百八十万还是有的。
再看茬口,很利也很新,没有一点儿拼接复圆的痕迹,百分百刚刚打碎的。
又看了一遍,确实没什么差错,李定安放下了放大镜:“八十万不贵!”
宁晶和苏秀就明白了:确实是意外,该赔就赔。
“好,谢谢李老师……麻烦伱!”两人又迎了过来,“我已经让副导安排了,小于也要来,一定要吃顿便饭!”
一提于徽音,就不太好推了,李定安索性答应。
宁晶又邀请了崔立,崔立说是要收拾一下,让他们先过去。
三个人刚出门,会议室就炸了锅。
“崔老师,刚那位是谁?”
“你说李老师?故宫博物院的客座馆员!”
“啊……他去年才从首师毕业,学的还是文学专业,怎么到了故宫?”
崔立很是惊讶:不熟悉李定安的人,肯定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也是首师的?”
“不是,去年京考,我坐他后面?”
“原来这样?”
崔立点点头,“李老师现在在京大读研,改专业了,现在读考古……哦对,吴教授,就现场嘉宾之一的吴院长是他导师……”
意思就是才研一。
但即便是京大,既便是吴湘的学生,也不可能还没毕业,就成什么“客座馆员”?
况且馆员也不是随便就能叫的,这种称呼和职称划等号,至少要到副高和副研究员级别才能这么叫。比如崔立,平时顶多也就把助理两个字去掉,称为“崔研究员”,而不是崔馆员……
“崔老师,他在故宫做什么?”
“当然是做研究。”
“研究……研究什么?”
研究的多了去了,比如吕院长,遇到御瓷方面的问题,第一时间就会找李定安探讨。
还比如杨所长和丁立成,要是有什么字画看不准,首先想到的也是李定安。
包括玉、铜、锡、木等在内的各种礼器和彝器,也会动不动就请他帮忙。特别玉器组,现在研究的省级课题“清代礼器”,就是他提供的样本。
李定安虽然没挂名,但吕院时不时就会请他来观摩,再集中讨论一下,看研究方向有没有偏……
转着念头,崔立抬起头,发现是个胖胖的女生。
有点印象,好像是刚进台里的实习生……
“这位同学,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崔立开起了玩笑,“李老师有女朋友!”
“我知道,是于徽音!”
谁……小于?
顿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于徽音的身影,崔立的眼珠子瞪的像灯泡。
不是陈总吗?
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