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张汉光一口气噎在了嗓子里,刚要骂一句“不知道天高地厚”,手机里又传来李定安充满蛊惑的声音,“想不想知道我研究到了什么程度?”
心里气的想骂娘,嘴上却很诚实,张汉光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想!”
“那你到国博来!”
然后,就是“嘟”的一声。
张汉光瞅了一圈,抓起了桌子上的帽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警服太扎眼,还是换成便装的好。
旁边就坐着叶高山,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他准备干什么?”
“不是他准备干什么,而是已经干了: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摊到了桌面上!”
张汉光又捏了捏眉心,“可能还不止,他还想截胡!”
“那对方还不得和他拼命?”
“所以说,胆子够大,头也够铁……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张汉光眯了眯眼睛,“快刀才能斩乱麻……”
……
国博。
何安邦抱着膀子,不停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当听到过道里传来动静,他顿时扎起了耳朵。
没错,就是李定安,好像在和谁打招呼?
关系已经熟的不能再熟,没必要坐在办公室里专门等着他,何安邦“哐”的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何馆,早啊!”
“早个毛,也不看看几点了?”
何安邦一把将他拉进了办公室:“一大早,馆长就给我打电话:做好动员,全力配合好李定安……就这么一句,再多余一个字都没有,语气还那么严肃,害得我问都不敢问……你干啥了?”
李定安的语气轻描淡写:“也没干什么,只是想研发点小东西!”
“屁的小东西,别卖关子!”
“就仿古瓷……嗯,说准确点,是脱胎瓷!”
“这玩意江西那边早有人搞了呀?”何安邦稍一顿,又眯起了眼睛,“有多薄?”
“一毫米左右!”
“那岂不就是卵慕杯……”何安邦悚然一惊,“你扯什么淡?”
这玩意,宋朝就失传了……
“馆长都信,你却不信?”
李定安斜着眼睛,拉开了包,拿出几张纸递了过去:“自己看!”
是几张资料,还是手写的,也就是李定安在沈阳机场临时写的那份报告。
字写的很漂亮,刚劲有力,关键是内容。
何安邦越看,神情越是凝重,眼里的光也就聚的越多。但当看到“机器拉胚”“人工整修”“手工雕花”、“电控窑变”这几个词时,又“唏”的吸了口凉气。
“竟然能控温窑变……不对……这样一来,不等于近半的工序都需要纯手工?”
李定安点点头:“对!”
而且完全能打造出一条半手工的产业链,不然他哪里敢说,能解决几万、乃至十几万人的就业问题?
“上百亿的年产量,我了个去……那江西、广东的那些薄胎瓷企,还不和你拼命?”
“不至于,因为不冲突……到时候的脱胎瓷,主要面对的是高端市场,而且主要以出口为主……就像建窑盏和汉光瓷……”
“这八字都没一撇,你竟然已经想到了那么深远的地方?嗯……不对……你哪来的时间?”
“其实早就着手研究了,你忘了,我去辽宁之前?”
何安邦顿了顿,皱起了眉头。
倒是记得,那段时间的李定安异常敬业,天不亮就来实验室,一直到凌晨才走,而且还整夜整夜的归纳数据,检索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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