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礼送的够嚣张,一点都不带遮掩的,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提了进来?”
确实够嚣张,但也够寒酸,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塑料袋,上面还印着华联超市的标,里面装着一只瓷坛。
何安邦话说的随便,李定安也带着玩笑的口吻:“什么送礼,你听着是副馆长,还不是事业编,够得上给你送礼?”
“不过凑巧碰到了一箱好东西,只是拿一坛给你尝尝鲜。要真送,我就全扛来了……”
何安邦刚喝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博物馆是事业单位没错,他这副馆长也确实没有行政级别,但指的只是在博物馆时期而言。
“你是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啊……什么东西,酒?”
“对,纪念版的老酒,绝对属于喝一坛少一坛的东西……”
一听老酒,何安邦眼睛里直放光:“从哪搞来的,多少钱?”
“一问钱,这东西伱还能要?你就说喝不喝?”
“喝!”
何安邦很实诚的点着头,顺手接过坛子,仔细端详起来。
只是几眼,脸上就浮起了几丝疑惑,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手禁不住的一抖:“多少年的?”
李定安没说话,比出了四根手指。
刚刚还说他够嚣张,没想还能更嚣张?
何安邦愣了好一阵,又转了转眼珠:
“你要说送给我,哪我肯定不能要。但要说出于私人情谊,让我请你吃顿饭,那肯定没问题……晚上我做东,全聚德……”
李定安哭笑不得:“有什么区别?”
“嗯,肯定不一样,你不懂!”
何安邦摇着头,又好奇的问,“你刚说你搞了一整箱?”
“对,十二瓶!”
李定安简略的说了说大概,何安邦听的感慨不已,“你这运气……”
确实是运气,也确实如李定安那天在酒桌上说的那样,不说何安邦、关德海、方文章这些能称得上专家的人物,即便是被雷玉章这种从业陶瓷行业的生意人碰上,错过这东西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偏偏就让李定安捡漏了……
唏嘘了一阵,何安邦又说:“有件事,一直想征询一下你的意思,但一直没合适的机会。”
“你说。”
“上个月开会,部里决定:以国博、故宫的研究人员为骨干,再邀请有影力的名师名家、文博大家为兼职研究员,以老中青组合的原则,建立以征集、保藏、研究、社教、文创为一体的文保中心。
如离退休的文博研究员,如北大、师大的考古、文博教授,及著名专家等,都在邀请之列。”
李定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也行?”
“确实有点难度……按文件精神,要么是相当有影响力的专家,最低也要是省一级博物馆或考古机构的特聘研究员。
要么有从事五年以上的考古或文博研究、教育工作经历,并且是研究生以上学历。”
“问题是我哪个也不沾边啊?”
“不然我之前为什么没提?但你的眼力如何,经验如何,我心知肚明。而中心一旦成立,在行业内的影响力和话语权可想而知,如果错过了,对谁都是损失。所以我才想征求一下你的意思:你有没有想法?”
何止是有,简直是太有了。
打個最简单的比方:关德海,吴有为为什么能被称为专家,为什么能上京城台的鉴宝栏目,为什么一鉴定字画、瓷器,京城内的玩家和收藏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
因为他们就是何安邦口中所说的“省一级博物馆或考古机构的”兼职研究员。
更何况,这次还是国家级的,只要能进去,只要能有这份资历,让李定安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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