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严磊没有说“离婚或者回家”。
他当然是希望妻子跟他回家的,离婚从来不是他想要的选择。但妻子性子素来古怪,纵然她痴心妄想的婚外恋失败了,严磊也不是很确定她是不是一定会跟他回家。
他面上看着冷峻,其实内心里并没有把握。
人的需求层次真是不一样。
乔薇薇年轻健康,有丈夫和孩子,更渴望精神层面的满足。
而在另一个世界的乔薇虽然不像乔薇薇那样父母双亡,但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养大她的母亲比她先一步去世。她得了绝症之后,本就没有一起生活过的父亲无情地抛弃了她。
最后一次通电话,他说:“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然后就拉黑了她。
男朋友面对她的重病也退缩了,最后一次探望过她之后,再没联系过她。
乔薇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恋人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为了治病,她把房子都卖了,最后孤独而痛苦地死在了医院里,
对有过这样人生经历的乔薇来说,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有一个能回去的家,比什么都好。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她的需求和原主乔薇薇是不一样的。
现在,有人叫她回家。
面对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男人,乔薇快乐而肯定地回答:“回家吧!”
她语气中的欢欣喜悦无法遮掩,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看着他,好像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严磊不禁怔住。
乔薇坐在吉普车的后面,心里感到很踏实。
这个时代能用上小车的人,意味着他能给“乔薇薇”一个稳定的生活。
乔薇初来乍到,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对世界的一切都有一种看电影布景般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但想到生活有保障这一点,那种初来异地的不安感先减轻了不少。
“嫂子没事了吧?”驾驶员一边开车一边问。
驾驶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乔薇脑海里反应出来他姓张,张驾驶员。
“没事了。”她说。
“医生咋说啊?”
既然问她就说明他不了解情况,还没有问过严磊。乔薇便说:“就是低血糖。”
考虑到此时信息不发达,很多后世是常识的东西,在这里可能很多人根本不了解,乔薇补充解释:“低血糖就是血糖浓度过低,人就容易昏倒。喝点糖水、吃点糖就能缓过来了。”
“嗬!还得吃糖?”张驾驶员咋舌,“是个富贵病啊。”
“嫂子懂得真多,不愧是文化人。”
夸完,他又说:“那个大娘是嫂子亲戚吗?咋也不知道跟着上车一起去医院,也不送送?”
说的是租房子给她的老太婆。
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特色。这时候走亲戚,住亲戚家里才是正常的。不住亲戚家,要么是亲戚怠慢你,要么你看不起亲戚。
来客得迎,出门得送。
礼数不到位,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张驾驶员跟着去了柴油机厂,等在外面,没见着人。跟着去了华云路,严团长打横抱着昏倒了乔薇出来。只瞧见一个老太太跟着,你说是亲戚吧,又不太像。严团长也没理她,直接抱着妻子上车就喊他开车去医院,砰地就关了车门。
也没见那老太太说话或者跟上来。
乔薇的视线从窗外的风景转过来,正好从后视镜里看到严磊警告的眼神。
她检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原来原主把孩子托给了邻居,用的就是“我去走亲戚,等孩子爸爸回来了,你把孩子交给他就行”的借口。
知道真相的只有严磊一个人,因为原主在卧室里给他留了一封信告别并要求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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