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自上回在海棠院门口听到沈念说嫁妆不够,凑不成十里红妆时,心里虽对娘亲帮助舅舅的事心存怀疑,但一想到,自己娘亲可是定国公府的女儿,再怎么样也肯定比沈念那个只出了侍郎的外公家强。
她这么想着,心里也踏实多了。
就连当晚王妈妈带人来拿首饰时,也平静许多。
但沈清月因为这事,直接闹到了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以她不知礼数为由,罚她抄写?女德?一遍,并禁足十天。
因为这事,大娘子都一改往常,每日都去寿安堂侍奉左右。
沈念听着喜儿给她讲这两日府里的热闹,芸筝和芸樱他们俩一个整理嫁妆箱里的东西,一个正手拿狼毫笔,在哪儿记录着。
听着喜儿有声有色的讲,都忍不住的嬉笑了起来。
“这两日大娘子怕是忙坏了,明日父亲休沐时,喜儿,你跟着我一同去一趟糕点铺。”
“是,姑娘!”
喜儿起身,在整理红楠木箱子时,发现了一串类似姑娘被偷的红赤玉项链,忙拿了出来,说道:“姑娘,你看这个是不是那串项链啊!”
“我看看。”
沈念手里握着项链,抬眸看了眼娘亲的嫁妆箱子,起身又从自己的妆奁里找出了那一直被她好好放着的红赤玉项链,她感受了下两个的触感,都冰冰凉凉的,不禁有些疑惑。
心想:总不能这东西是皇家批发得来的吧!
翌日。
早早就起来的沈念,坐在铜镜前,心里想着她昨晚做的梦,梦里清晰映着自己的愚蠢。
原来,前世她戴的项链从始至终都不是与太子定亲的那个,而是被偷换的假的项链,她戴着那个项链在太后面前露了许多次脸,太后都笑而不语,直到,沈明月又戴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出现。
亏她一直以为小丑是沈明月,但实际上却是她。
“真够蠢的……”
“嗯?姑娘你说什么?”正在给她梳头的芸樱,停下动作,见姑娘脸色不太好,刚刚又好像说了一句什么,怕自己哪里没做到位,惹了姑娘不痛快。
“没事,你继续梳你的,我就是起得太早,没缓过来呢。”沈念语气平缓轻声说道。
“那姑娘要不要再小眯一会儿,距离请安还有一会儿呢。”
“不用了。”沈念戴上白玉点珠耳坠,穿上浅粉色外衫,带上喜儿,起身前往寿安堂。
走在弯曲的小路上,沈念路过一池塘,低头看了眼游在水里的红锦鲤,一条比一条胖,看的她手痒痒,突然有一条冲出水面吐泡泡的,她低下身子,想也没想的伸手冲着那红锦鲤的头打了下去。
收回手的瞬间,也因为脚下滑坡整个人朝前倾去。
“姑娘,小心!”
喜儿话音刚落,沈念的胳膊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那人把她往回拉,才没让沈念下去喝池塘水。
沈念心有余悸的低着头,颤抖着嗓音说:“谢谢,谢谢公子相救。”
那人听到她的话,微微楞了下,随后轻声笑了出来,说:“姑娘也是有趣之人,只是不知这红锦鲤的头手感如何?”
沈念听着有些熟悉的语气,心里震惊不已,但还是强压住内心疑惑,说:“公子若想知道那锦鲤头手感如何,也可以去摸摸,不要钱!”
祁恒听着她的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回想起她说的话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的太子妃这么有趣!
沈念被她笑的脸红了起来,但还是强装镇定的站在那里,只是心里已经忍不住腹诽着:【这人谁啊,怎么擅自来府,身边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
祁恒听着耳边传来的话,忍不住顺势问道:“姑娘怎知我不是这府里的人。”
沈念眼睫轻颤,看着那人镶着羊脂玉的靴子,心里想:【废话,你要是这府里的人,就这靴子上的羊脂玉你都保不住,更何况,寻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