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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窈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空洞，没有一点点神润。



邱奕云最后才从抢救室出来。



他的脸色，比上一次输完血还要苍白。



走路的脚步，虚浮得厉害。



他看到李清窈瘫坐在地上，连忙走过去，把李清窈抱住。



他是亲眼看到李大国咽气的。



他的鲜血正源源不断的往李大国的身体里面流去的时候，李大国的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



不到十秒钟，他的身体就软下去了。



他看到，李大国在咽气之前，转头看向他，那眼神里面，藏着太多的期盼与无奈。



他知道，那是李大国对他的嘱托。



嘱托他好好对李清窈，要照顾好李清窈。



到死的那一刻，他心里面还惦记着李清窈的种种。



“我想进去看看我爸，我想看看他。”



李清窈冲进了抢救室。



邱奕云被李清窈猛的撞了一下，身子踉跄的往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跟了过去。



里面的护士，已经给李大国盖上了白布。



李清窈冲了进去，掀开白布看了李大国最后一面。



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已经永远的闭上眼睛了。



他走了。



那个从小疼她爱她关心她到大的男人，这一刻永远的离开他了。



李清窈的眼泪，一颗颗的流了下来。



她哭得全身抽搐，好几次差点昏过去。



……



张桂红说，李大国死在外面，尸体不能抬进村子。



村子里面的人会说。



她说这是当地的习俗，改变不得。



要是硬把李大国带回家，只怕到时候尸体会被人挖出来扔到外面去。



李清窈不想跟张桂红有任何沟通。



第二天早上，李清窈就在省城给李大国找了一个带着花园的墓地。



全程，邱奕云一直陪伴着李清窈。



李清窈说：“我爸是一个传统的男人，落叶归根是他的心愿。”



“现在死在医院里面，不能带他回家，我只能给他找一处好地方。”



“我这辈子亏欠我爸的太多太多了，连他死之后，我都不能满足他的愿望。”



邱奕云：“或许，你爸未必想回那个地方。”



“他在那个地方过得不好，辛苦了一辈子，最后病了都没人给他治病。”



“与其送他回去，还不如留他在这里。”



李清窈忍不住又哭了。



是啊，李大国在村子里面过得不好，死后回家也会被人议论。



李清窈不知道人死之后，知不知道人世间的事情。



但是，想到李大国会被人议论，她心里就难受。



留在这里也好，远离村子里面的闲言碎语。



李清窈找了一个吉利的日子，把李大国给火化了。



张桂红平日里面对李大国并没有多好，火化的时候，她哭得特别的大声。



李清窈没有哭。



她看着李大国被推进去，看着那一扇大门关上，心里面这任何想法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安葬完李大国，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



从墓地回到酒店，李清窈内心很复杂。



在这边给李大国过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