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在想东洲的事?”
“我说过,那不是你的问题,你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
如果换做是她,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她也会毫不犹豫,就朝他开枪的。
换成谁,都会那么做。
“况且,你这不是给我挡子弹了么?”
“如果,你每次看到我,都会想起东洲那件事,觉得抱歉的话。”
“那我还是,从御清园里搬出去住。”
这话,是她看到他这样的状态,很不对劲,所以随口说的。
可她没想到,就在她起身,故作冷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她眼神微暗,就看到那在东洲时,能面不改色,神色冷静,卸了她半条胳膊的男人,顷刻间红了眼睛。
“陆云洲,”
沈朝惜突然,她就慌了。
“你别哭,”
完了完了。
她是真该死!
她没事胡说什么?
她像是会哄人的人吗。
她在家也不会哄人啊,都是哥哥哄她的。
而且,她之前哄阿愿的时候,阿愿实际心理年龄比她还大。
所以,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沈家的人,照顾她。
她这下,该怎么办?
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长这么大,她没见过男人哭过,哦不对,是像陆云洲这样的男人。
居然会,像委屈无助的兔子一样红了眼睛。
有些茫然,有些慌乱,更多的是,是意外中的意外。
她不由得,走到他身前,直接,伸出手,抱住了他。
对,抱住,一定管用。
可男人,高大清冷的身躯,伫立在别墅里,好似,浑身,血液都冰冷了一样。
沈朝惜不知道他为什么哭,难道是被她吓的?
可是不应该啊,她不就是说了句搬出去住。
于是,只能试探性的,抱着他精瘦的腰身,一点点的,她那两只受伤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陆云洲?”
她眉心蹙着,脸色有些担忧起来,只能小声的,试探地喊他的名字。
可得不到回应的她,拧着眉,心更加慌了。
沈朝惜心一紧,在军区能面对危险,以身涉险还能面不改色的她,此时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的闷声,顿显有些手足无措。
“陆首长,”
“我开玩笑的。”
沈朝惜安慰他道,“真的,”
“我不走,我就在这住,住他个地久天荒的。”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这话了,行不行?”
“陆云洲,我,”沈朝惜真觉得,她清冷的声音里,多出了几分慌乱。
语无伦次的,她发誓,她真不是有意的。
她也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流泪。
看着她语气里毫不遮掩的歉意,陆云洲面色沉寂,好似不希望她这样。
“朝朝,”他哑着声线开口,似乎有些难受。
分明,在东洲朝她开了一枪,子弹贯穿她的胸口,还卸了她半条胳膊,害她差点死在东洲的那个人是他。
分明,在这次军演南岭行动中,他在军用通讯频道里,全都听到了。
可她,为什么假装不在意呢?
甚至,还笑着跟他说话,开玩笑。
他修长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攥成了拳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