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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喑哑的声:“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哥哥在。”
沈墨下颌抵在她黑发间,把她抱在怀里,清冽温柔的声音安慰着。
铜山镇的事情,沈墨并不是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呢。
在他面前强忍了一路,还知道开玩笑逗他,怕惹他生气。
可她那哪里是怕他生气啊。
她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心里很疼。
“哥哥……”
听到沈墨的声音,靠在他的怀里,沈朝惜忽然哑声说着。
“我真的很想救他们。”
她掉下了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沈墨摸着她的头。
“哥哥知道。”
“哥哥还知道,你是为了军方的任务,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朝朝那么聪明,是不会冲动行事的。”
她苍白的薄唇颤抖了一瞬,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她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在沈墨怀里哭着,看上去凄美破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沈墨拧着眉,白皙的骨指落在她的后背上,隐隐泛着白。
整整有三年。
沈朝惜脸上都好似戴着面具一样。
她快要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是在十四洲血海尸山里走出来的她。
还是年纪轻轻就走上最高指挥官位置的她。
是在东洲改头换面的三年。
在东洲的时候,她每天都能看见杀人。
却依旧眼睛里藏着笑。
笑得血腥诡异。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那是要做什么。
她肩上有责任,要替他报仇,带他回家。
是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能梦见周许回眸,朝她笑。
而回到京城后,也许是周许的事情她没有完全走出来,只是被她埋在了心里面。
她在养伤期间,以为自己只要不去想,就能忘记这些。
可是真当那些事情,突然因为某个节点,在她眼前重现的时候。
她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一样。
那名犯罪男子开枪的时候,她的眼睛好像是被溅了血,跟当初在东洲的时候一样。
被她亲眼目睹,一切就发生在她的面前。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永远,都好像只是差了一点点。
就了差一步。
就要看着他们惨死在面前。
这种无能为力,却还要为大局考虑的感觉,压在她心底。
她无处宣泄,无人可以述说。
沈墨皱着眉,眸色晕染复杂情绪。
她的眼泪夹杂着湿濡,贴在他胸前,泪水打湿了他的军装,他清俊温柔的眉眼,眼底溢出来一丝的安慰之色。
“朝朝。”
“哥哥不骂你了。”
“你要是觉得累了。”
“就回家。”
“天塌下来还有爷爷哥哥在呢。”
“傻瓜。”
呵,总是爱逞强的傻丫头。
怎么能那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