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队长交头接耳,王强魏巍他们几个相互看看,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很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刘杰担心的是啥。
“上次孙老3把2队的猪药死,在坐的队长都知道吧,孙老3他是为了泄私愤。
可现在咱公社的局势十分紧张,甜菜试验田和养殖业,甚至饲料厂都有人暗中惦记着。
这次想搞事人可不是泄私愤,而是见不得咱老农民好,还想让咱过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
假如给咱的甜菜地打药,给放鸭子的水田下毒,药死咱们的猪,各位队长想想,最后吃亏的是谁?
糖厂跟咱每个生产队都有合同,人家先给钱给种子化肥,到时候你交不出甜菜拿啥赔给人家?
花钱养大的猪被药死,放养的鸭子被药死,生产队1样得赔钱。
这就是阶级敌人想干的事儿,就是不想让咱老百姓富起来。”
刘杰这话说得极具煽动性。
即使有人做手脚,目的就是要破坏兴农实验项目,让前进公社的兴农改革失败。
把这事儿拉到政治高度,刘杰无非就是想让在坐的大队长紧张起来。
王强魏巍他们知道刘杰说的人是谁。
那些队长也不白给,谁都知道这两天出了啥事儿,1时间交头接耳,会议室里有点乱了。
等了足有两分钟,张建波敲敲桌子。
“大伙儿都讨论完了?具体咋回事儿咱不细唠,可刘主任说的事儿真要发生了,糖厂可不管你是不是有人使坏,可真按合同办事儿。
如果下面的生产队不想吃大亏,就想想咋办吧。”
张建波这几句话说完,下面队长之间交流得更热烈了。
讨论了1会儿,老金看看刘杰跟张建波说道。
“我不管上头啥意思,但绝不能损害我们5队社员的利益,打今天起我就在甜菜地里搭窝棚,就像看瓜地1眼安排社员守夜。
嘱咐社员看好家里的猪,鸭舍除了狗我再养些大鹅,安排人看着,我就不信这么看,还能有人敢做手脚,谁敢来逮住先打个半死再说。”
老金话音未落,几个朝族屯队长也都响应起来。
王建国点点头。
“可不是咋地,这兴农经济试点,可是实实在在给咱社员谋福利,谁他妈敢动就是跟咱贫下中农过不去。
我也像老金那么整,就剩两个月时间,咋也得守住这1年的劳动成果。”
只有1队的老范愁眉苦脸。
“主任,我那甜菜疙瘩现在比别的队小不少,万1糖厂说不合格咋整?我们1队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啊,发下去的补贴早他娘让社员花没了。”
刘杰看看老范:“你现在知道上火了?其实也不是没有补救办法,我可以去给你们弄1批出厂价的尿素,价格比老佟卖的都便宜。
现在还能追肥将近1个月,咱宁可再多花点儿钱,也要把今年的甜菜种植弄得漂漂亮亮的。
老范这回你要是再掉链子,明年的甜菜你们1队就别想再种了。”
这下子不光是老范,所有生产队的队长都乐得何不拢嘴了。
这年月生产资料多金贵?刘杰1张嘴就能给弄来出厂价的尿素,即使今年用不了,明年还能用,这得省多少钱?
见大伙儿的情绪都上来了。
刘杰叹了口气。
“咱就是农民,图得就是个安稳日子,谁让咱过好日子咱就拥护谁,至于当官的谁上谁下,跟咱老农民关系不大,咱也不用关心。
谁上来都得执行国家的政策,咱就把地种好,把副业搞上去就行了。
我跟你们说的可别当玩笑,别出了纰漏,人家糖厂和饲料厂追责,你们又苦穷,那在法庭上可不管用。”
等那十个队长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张建波和王强他们4个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