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这1嗓子,坐在地头晒太阳的社员都凑了过来,1个个蓬头垢面的。
有几个老爷们离老远都能闻到1股酒气。
“你他妈吵吵啥啊?农药让俺们卖了打酒了,你能把俺贫下中农咋的?现在可是人民当家做主,你还他妈想骑在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
老范赶紧骂了几声,把这几个混蛋社员撵走了。
“我这去买农药,亲自领着社员打药除虫,刘主任你别跟这帮酒蒙子1般见识,不值当不值当……”
刘杰气得脸都白了。
“老范你这大队1把手就这么干工作?你对得起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吗?
我不管你咋整,咱们上秋1起算账,糖厂是国企,人家可不管你啥贫下中农,人家是按合同办事,我看你到时候咋交差!”
说完刘杰转身就走,他心里已经在盘算,是不是该换1队的队长了。
上了车张建波劝道。
“你还真生气啊?这样的社员又不光1队有,哪个生产队都不少,这不都是大帮轰给惯出来的吗?要是1家1块地,自己吃自己的,你看他还敢不敢懒?
其实有些地方穷是有道理的,要不咋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呢,你瞅刚才那几个酒蒙子,估计老范也拿他们没招儿。
我看别管1队的甜菜达不达标,明年都别再让1队种了,也算是杀鸡给猴看,起码剩下那5个汉族屯的社员,会长点记性。”
刘杰叹了口气:“咱俩这就是说气话,能那么干吗?咱是帮整个公社摘掉穷帽子,这脱贫还能分369等?
再说1队的社员也不可能都那样,咋管社员那是大队长的事儿,你当个队长要是生产都抓不上去,还当个屁。
我对1队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回头问问农口的几个科长,不行的话年末真就得把老范换了,兵熊熊1个将熊熊1窝,1队2队都在山沟里,2队咋就能脱贫呢?”
张建波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咋说了。
离开1队去了2队,刘杰到2队的时候脸还黑着呢。
王建国看看张建波。
“刘杰这是咋了?咋气成这样?”
张建波就把1队发生的事儿跟王建国学了1遍,王建国1听就笑了。
“嗨,这你也生气,1队的人好吃懒做惯了,你是插队下乡的,还不清楚1队咋回事儿?你没看满公社的女子有往1队嫁的吗?
土改那会儿1队还叫靠山屯儿,那时候有个大地主刘财,让靠山屯的佃户分了浮财,差点没给斗死,可你们知道分了浮财以后啥样?”
张建波和刘杰都摇摇头。
王建国呸了1声:“分了刘财家的地和房子,耕牛当时咋分都分不均,居然让那帮佃户给杀了分肉。
而地分到了佃户手里,也没见他们能吃饱饭,反而分到手的房子越住越破。
现在你去1队西头山坡上看看,有1片快塌了房子,就是当年地主刘财家的。
没过半年地主家的余粮就吃光了,那伙子人又红着眼可哪儿找地主斗,甭管你啥成分,只要见你家有余粮就敢进去抢,后来还是工作组强行压着,算是把那伙人给按住了。
现在1队想打土豪分浮财的还大有人在,前几年那场运动,闹得最凶的就是1队。”
刘杰叹了口气。
“建国叔,就因为这个,我才想着快点搞普法教育,拿无知当借口的年代已经1去不复返了。
现在是经济与法制并存,1队社员都敢把上头发下来的农药卖了换酒,还理直气壮的骂人,这还有天理吗?”
发了1顿牢骚,刘杰提到了旱田养鸭的事儿。
王建国1听眼睛直冒光。
“你真能回收鸭子和鸭蛋?你真要是收的话,2队社员能有不少人养,咱是不挨着南大河,可大砬子水库下面那1大片泄洪地,小鱼小虾有的是,草籽子也多,
咱生产队的孩子1帮1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