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说的你明白没有?妈也不想纠结你以前的事儿了,不过你得知道当下的目标是啥,是高考,别老被农村那点事儿分散精力。
你当初娶孙静,跟那段特殊的历史环境有关,人在无助绝望的状态下,审美和判断都可能产生偏差,可你1旦离开那个环境,不用妈说你都会重新审视你的生活。”
潘洋虽然没明说,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刘杰婚姻的不认可,刘杰也不敢反驳,只能苦笑着点头。
爹妈的意思他很明白,就是提醒他别本末倒置。
别因为中心校和老孙家的事儿影响自己高考。
这时刘婷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刘杰给潘洋披上大衣,扶着母亲出了病房。
回到家刘杰就要去厨房做饭,没想到潘洋却对他摆摆手。
“家里不用你了,你回来1趟不容易,去找徐帆她们玩去吧,也换换脑子,看你现的在言谈举止哪还像个城里人?”
刘源和刘婷看着刘杰,脸上的表情也表示出了赞同。
刘杰叹了口气,拿起车钥匙就下楼了。
骑车往西河沿儿走,刘杰很想找面镜子照照自己,想看看所谓城里人和农村人的区别。
咋自己往市场上1蹲,卖东西的商贩也能看出来他是农村人?农村人咋了?脸上贴标签了?
又到了熟悉的小胡同,看着两旁破烂的煤棚子,还有颜色各异的屋顶,刘杰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极度舒适。
不知道为啥,刘杰对西河沿儿的感情很深,虽然房子破旧巷道狭窄,但那种烟火气,却是高楼大厦都无法比拟的,亲切而又自然。
把车锁在水龙头边的栅栏上,刘杰不由得往东看了看。
隔着两趟房,那里曾经是他儿时的乐土。
徐帆果然在家,1见刘杰回来都愣住了。
“你咋回来了?家里出啥事儿了么?”
刘杰叹了口气,徐帆忙拉着刘杰进了院子,刘杰往屋里看了1眼,还没等说话徐帆就推了他1把。
“别瞅了,家里就我自己,我家你小时候天天来,也没见你紧张过。”
徐帆家刘杰得有7年没来了,也有了不小的变化,窗户和墙围子新刷的油,还买了个新的3开门大衣柜,衣柜门上还带1面镜子。
刘杰站在大衣柜前左照又照的。
徐帆噗嗤1笑:“你个大小伙子还臭美啥?”
刘杰皱皱眉:“我就奇了怪了,我妈我妹都说1看我就是个农村人,就连我去朝阳街,卖家具的也能看出来我刚进城,你看我是哪里不对劲儿啊?咋都能看出我是屯2迷糊(那个年代城里人对乡下人的戏称)?”
徐帆哈哈大笑,可笑两声就尴尬地闭上了嘴。
“刘杰,你没觉得自己变了?就从你倒插门开始,整个人的气质和思想都跟我们不同了。”
刘杰1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徐帆的意思。
虽然扎根农村,可集体户的知青依旧保持着城里人的那1份高傲和矜持,讲卫生只是跟社员最基本的区别,最大的不同是学习。
知青几乎天天看报纸,听广播,甚至会讨论当下的时事。
可刘杰自从当了上门女婿就脱离了这个圈子,被生活的重负压着,渐渐颓废沉沦,彻底把自己变成了农民。
见刘杰不说话,徐帆拉着他坐在了炕上。
“你应该明白我在说啥,我记得你结婚半年后公社组织修水利,那时候你已经被分到了社员组。
当时生产队给知青划出的地段并不比社员少,可咱集体户的知青插上红旗,唱着战歌,愣是提前完成了劳动任务。
可你看看社员的活是咋干的?撮两锹就凑1块儿扯犊子,还专往荤事儿上说,你知道当时我们都是啥态度吗?”
刘杰咧着嘴问道:“你们当时啥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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