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欢喜,无奈于淮阳王府的门第,他们日后怕是无法替女儿做主,欢喜于这般优秀的儿郎为婿,且还是女儿的意中人。
刘公公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王氏忙冲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也通透,从袖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进了刘公公手中。
王氏,“劳公公这么冷的天,擦黑走这一趟,一点心意,你吃个茶,打壶酒。”
“林夫人,这怎么使得,您这可太客气了,这为皇上办事,是咱家这做奴才的份内事,”刘公公嘴上推辞着,手却捏了捏荷包里的东西。
林大爷接口道,“公公收着出门打打牙祭。”
“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刘公公满足的将荷包收入袖中,在林大爷的陪同下离去。
“婉姐儿~”王氏走上前,望眼那明晃晃的圣旨,又欲言又止的看着女儿。
“阿母。”林清婉抬眸一笑,星光点点,满是皎洁笑意。
她握紧手中圣旨,道,“那日我曾言,只要他三书六礼落定,我便与君同行。”
“今时他以这般珍重待之,我亦要交付真心,全身心报之。”
王氏喉间的话哽住,最后只微微点头,“皇上圣旨已下,你们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如今,你也只得安心待嫁,之前的凤冠霞帔,都不能用,你都要从头绣起,接下来要有的忙了。”
提及绣花,林清婉就耷拉了脑袋,“阿母,我的绣工,实在拿不出手,要不让绣娘来吧,我随便扎上几眼,意思意思就是。”
毕竟是嫁入亲王府,若是婚服太过磕惨,岂不惹人笑话,还给他丢脸。
王氏,“这会儿知晓发愁了,当时让你学时,是谁巧言善辩来着?”
她取笑了几句,才道,“你不用担心,皇族宗亲的婚服都是有礼制的,你只需绣了盖头就成。”
林清婉这才松口气,微微笑了起来。
“那没什么事,女儿就先回院里了。”
王氏点点头,目送女儿离开,才缓缓敛了笑意。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咱们小姐可真是有福气,淮阳王府的亲王妃,可是泼天的权势富贵啊!”王嬷嬷笑的见牙不见眼。
王氏却没那么开心,“这皇族的儿媳,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婉姐儿连沈家那些污遭都接受不了,如今却要入王府,依她的脾性,谈何容易啊。”王氏摇摇头,忧心忡忡。实在是女儿这一步迈的太大,令她愁白了发。
王嬷嬷也敛了笑意,“夫人的担心,应是无碍的。”
王氏微怔,回过头去看王嬷嬷,王嬷嬷却是抿了抿嘴。
“夫人,老奴瞧着,小姐从不是接受不了沈家的污遭,而是接受不得表少爷的做派。”
“而周世子,却是不一样的,光就请圣旨来看,就知他对咱们小姐的看重,只要周世子待小姐好,小姐又聪慧,其他事,应都是无碍观瞻的小事。”
王氏闻言,沉思了起来,半晌后点点头,“你说的也对,这在婆家的日子如何,全取决于丈夫。”
“只要有世子护着,婉姐儿也不笨,想也是能应对的。”
她安慰着自己,可就怕真心易改,情意易变。
此时林大爷也送了刘公公回来,俊郎的面容,略有些怅然。
他看着王氏,许是明白她的心思,走上前安慰的拍拍她的肩,“事已至此,已是无力转圜,我知你担心婉姐儿,可如今,咱们除却尽力为她打算,别无他法。”
“况且周世子那般人物,着实出色,他可是盛京权贵都眼热之人,如今得他为婿,咱们林家也能一吐之前的憋屈,又是女儿心仪之人,咱们该高兴才是。”
王氏,“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就是担心。”
数月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好声好气的与林大爷相处。
林大爷,“圣旨已下,想必婚期也不远了,你如今最该担心的,应是婉姐儿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