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往前站。”
她这时还分不清面前的4个女子,到底谁是谁,伸手1指,是那个她觉得看起来格外熟悉的1个宫女,第1眼看见,还以为是年轻的阿娘站在自己面前,让她震惊的都没拿稳杯子。
晓花——这是她入掖庭后,掖庭管事见江家4个女娘,随意改了她们的名字,风花雪月,她序齿在庶姐后面,于是就成了晓花。
如今叫晓花的宫女上前1步,跪下请安道:“奴婢晓花见过明婕妤,给娘娘请安。”
“诶——你快起来。”
朝朝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虎,直愣愣的就跪在刚刚溅了满地的碎瓷片上,本就因为其相貌疑心她身世,现在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她这么折腾自己。
晓花听从吩咐站起来,还不到2月,棉衣都没脱完,她也看不出来晓花膝盖有没有受伤,同时没有更多心力去纠结她有没有受伤,只是吩咐小暑:“等会儿给她那些伤药吧。”
随后不停歇的问道:“你是江家哪个姑娘,同我阿娘——与你江家1同获罪的中书省习通事舍人的夫人,有什么关系吗?”
她尽量将自家之前的情况说明白,然而等她说完,看面前几人的神色,除了晓花,都是1脸疑惑的神情,大概是1点不记得什么习家。
好在晓花还记得,神情变化的1瞬被她敏锐的察觉,她顿时噤声,期待的看向晓花,“你知道习家,和习家有关系对吗?”
晓花有些为难,“奴婢确实还记得1些,娘娘可能屏退左右。”
“没必要,你随便说吧。”
她态度这么自信,晓花于是误会她尽在掌握,其他宫人都是死忠于她的,实际上,她只是准备问出来就直接跟陛下说,如果真是什么亲戚,正好求陛下放她自由。
反正自己没什么能耐瞒得住他,而男人连爹娘找人顶替习暮流放的事情都能原谅,要是真有点她出身之前就存在的血脉关系,应该也不会追究吧。
“你知道什么就说吧。”
“奴婢记得听爹娘说过,习舍人的夫人是从家里出嫁的,名义上习夫人只是祖母的侍女,实则,习夫人是祖父酒后与1丫鬟……后来丫鬟生下夫人,祖父不认,于是祖母将人带在身边教养,后来还为习夫人寻了们好亲事。”
“因而这么算下来,奴婢其实该叫习夫人1声姑母,只是碍于祖父,1直无法相认,但姑母从前就与母亲和奴婢亲近,奴婢还记得,姑母似乎是和母亲同1日在江府生产,能与娘娘同日出生,实在是奴婢的荣幸。”
她说完,能明显感受到迎来许多探究的目光,和她1起过来的晓风晓雪晓月尤其是。
“姑母与目前关系好,母亲又看奴婢那时候小,才稍微给奴婢说过几句。”
言外之意是另外3人不知道实情,实际上就她自己心里清楚,哪有什么姑母,是亲娘还差不多。
她很小就知道自己身世,稍大1些懂事的时候,习母就忍不住,跑到她面前自夸,说什么如果没有,自己怎么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挟恩就挟恩,还非得让她也知道这些密辛,所以晓花那时候真的特别讨厌自己这个亲娘。
那时候江家正富裕,祖父是宰辅之臣,她又是长房嫡长孙女,去哪都有人捧着,她可不想失了这身份,故而习母每1次来江府的时候,她都烦的要死。
她还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习母发现,惹怒她,真让她不管不顾抖搂出自己身份,她可就过不了这富贵日子了。
那段时间,每次听说习母来,她心里都在咒骂,也就是后来习家给她送了不少好东西——虽然江家比习家富裕不止1个档次,但江家人多,不是只供着她1个,而天上白掉下来的1些饰品金银,谁不会捡着。
后来江家抄家,她第1个反应就是,她又不是江家人,凭什么要去掖庭做罪奴。
她和习朝朝都错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换回来了。
当时她没想那么多,不知道习家也被牵连,而江夫人,能嫁给当朝宰臣的嫡长子为妻,好歹还有个没有被牵连的娘家可依,当即就大大咧咧的将身世给喊出来。
她也没顾及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