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哆嗦着,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毕竟,听她的话意思,似乎自己的儿子出了什么问题,马上就要夭折了。
老邹一听,急得原地转圈儿,一直叹气,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正在这时,一辆驴车从远处跑了过来,由于行得太急,脖子下面的铃铛丁零丁零响个不停。
老邹摘下帽子就迎了上去,却忘了耳朵上卡着的钢笔,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又连忙弯腰捡起,跑得异常狼狈。
那女人瞅见驴车,倒是止住了些哭声,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存良,你小子家里有事儿为什么不早说?”
老邹上去拉住缰绳,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放着儿子在家里煎熬,当爹的跑到瓦窑上工作,你咋恁大的心呐?”
“玉梅急得都快哭死了,伱知不知道?”
“快想办法救救你儿子吧!你是真想绝后了是不是?”
哪知道,驴车上跳下来的男人似乎比他还要急,跺着脚道:“叔,我咋会不知道儿子重要啊!”
“你知道儿子重要还放着他不管,自己驾着车给人家送小瓦?”
沈玉梅擦干眼泪,走了上来。
“哎哟,我哪是给人送小瓦,我是请大夫去了嘛!”
邹存良挠着头,一脸无奈。
见夫妻俩吵架,大家伙儿正闲着无聊,一个个都扭着头看热闹。
王承舟远远的瞅了一眼,却不怎么感兴趣,继续坐在草地上,喂大青骡吃豆腐渣。
“找大夫,你找的大夫呢?”
“可不巧,大夫他不在家!”
听到他的回答,沈玉梅眼圈儿一红,再也不搭理他了,捂着嘴就开始哭。
邹存良见状,吊梢眉一耷拉,浮现出愁苦的面相。
若是王承舟看一眼,肯定能认出他来。这人正是中午过大桥的时候,跟他起冲突的那位三十来岁的汉子。
“不在家是吧!”
沈玉梅哭了一阵儿,转过身,恨恨的往家走去,“不在家那你这孩子也别要了!”
“到现在你还在糊弄我。”
“咱大队没有卫生员还是咋滴?你用得着跑那么远的路去大夫吗?”
邹存良一阵头大,连忙拉住她,晃着手解释道:
“玉梅,我啥时候糊弄你了?”
“这不是明月那丫头提的意见嘛!她说咱蒲山乡的卫生员都是废物,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王家生产大队王家村的王承舟。只要找到他,保管药到病除,咱孩儿立马就能活蹦乱跳了。”
“对了,咱家娃子咋样了?”
沈玉梅一听,恨得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他一下,带着哭腔道:
“就是你那个热心肠,总是翻黄历给人家治病的表妹?”
“你咋连她的话都信?”
“咱家孩子一直在发烧,你不知道吗?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咋的,他突然开始一个人傻笑,脸上那模样,跟你一样一样的,看得可瘆人了。”
“你说,他就是摸鱼的时候不知道让啥东西在脚上扎了一个小口子,咋就病成这样呢?”
众人一听,都觉得奇怪。
divcss=&ot;ntentadv&ot;心道:这孩子是生病了还是中邪了,咋还苦笑上了?
邹存良听完,立刻就慌了。
虽然他不会看病,可儿子才十来岁的年纪,竟然莫名其妙的面露苦笑,咋想都不是啥好兆头,当爹的不慌才怪!
“走,回家!”
“嗯,把驴车带上,回家快点儿送他去县城。你那个表妹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咱乡下的卫生员是真治不了啥病。一个小伤口,熬了快一周,竟然越治越厉害了,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