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更不舒服。早上从太夫人那里回来,犹豫了半天,还是回正屋歇了个午觉。未初就醒了,人迷迷糊糊的不想睁开眼睛,结果破天荒的睡了个回笼觉。等他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申初了。
被子里还有十一娘常用的玫瑰香味道,狂野而奔放,他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想到她细腻如瓷般的肌肤……身体就随着那花香苏醒过来……正好临波来示下:“范大人的贴身小厮正在外书房候着。他连夜要赶回宣同。要不,让他先回去?”
他不想临波看见自己的窘态,只好让临波把东西搬到了正屋。
临波震惊的表情清晰地浮现在徐令宜的脑海。
他不由感觉心烦意乱起来。
临波自九岁在自己跟前当差,如今也有七、八年了,自己还从来没有这样公私不分过……
“没什么!”徐令宜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些清冷,“王九保想通过我向皇上进言,由朝廷组船队出海……我现在赋闲在家,已经拒绝了。”
他下意识没有告诉十一娘后续的事。
既然是拒绝了,为什么还要看福建一带的舆图?
十一娘微微一笑,也不点破,也不和他再说这事。笑着起身道:“妾身服侍侯爷更衣吧?快到去娘那里的时候了!”
徐令宜直觉地拒绝了:“把春末或是夏依叫进来就行了!”
十一娘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突然生出了种微妙的排斥,心里一怔。
怎么会这样?
刚才还好好的!
不过,这种情绪昨天就出现过一回了——在他盯着新换的帐子看了好半天,突然起身去乔莲房屋里过夜的时候,徐令宜对自己的态度就有所改变……当时以为徐令宜是因为自己很温顺地换了新帐子他却决定要和乔莲房过夜所以有些不安。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她心中大急。
难道自己无意做了什么让徐令宜很是不满的事?
虽然心存困惑,可这个时候,却不是梳理的好时机。
她笑盈盈地去喊了春末和夏依进来,自己坐在炕上沉思起来,自然没有注意到一旁一直低着头的临波。
他脸上有无法掩饰的惊讶!
没想到,侯爷竟然会对夫人说这些事。就是五爷和三爷,侯爷也从不和他们说这些的……
从太夫人那里回来,徐令宜直接去了乔莲房那里歇息。
十一娘和琥珀商量春节排班的事,一直到亥初才睡下。
她满脸子都是徐令宜那种冷淡疏离的表情。
到底哪里出了错?
十一娘把自己进门以前发生的每件事都回顾了一遍。
一切都朝着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自己反复思量,也没有出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想到这里,她更睡不着了。
不怕知道,就怕不知道。知道,还可以改正。不知道,却是改也无从改起……
要说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和,那就是房事了。可就算这样,她不也朝着他满意的方向在进步吗?或者,是因为随着两人之间越来越熟悉,她对他行为举止间少了一份恭敬?可自己也没有失礼,之前他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啊!
十一娘百思不得其解,隐隐感觉到院子里有动静。
这个时辰,各院都落了锁,不是大事不会敲门!
她不由披衣起床,出了内室。
外面真的有响动传来。
十一娘喊了值班的绿云:“……你听见什么没有?”
绿云侧耳倾听:“好像外面是有动静!”然后穿好了小袄,“夫人,我去看看!”
十一娘点头。
绿云急步而去,过了好一会折了回来:“是外院的管事来找侯爷!”
十一娘的心砰砰乱跳:“可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