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个三年五年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两广出个大问题,那反对新法的理由不就出来了吗。
若是这样也不行,那就拖个八年十年,到时候皇帝步入暮年,还能有多少心气去推动变革,人一旦老了就容易保守退缩,为了大明的江山稳固,朱标也大概不愿意再折腾了。
若是这样还不够,那就拖个十几二十年,等当今皇帝也殡天了,谁还能给你支持新法,一朝天子一朝臣,未来那就难说了!
只要许良敢接自己这个茬,那他们就有把握把这事儿搅黄了,新法成不成熟这玩意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旧党总能找到理由不同意,许良想要得到全部人的认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这事儿就能一直拖下去了。
而许良当然不会蠢到接这个茬,新法是否成熟怎么能由他们评判,他们凭什么做这个裁判!
“两广督抚乃是我受皇命而去,去就是为了试验新法,我今日回京亦是由皇命而归,归自是因为新法已然成熟,能不能行这取决于两广新法实际运行成效,取决于陛下的英明判断,尔等廷议只需陈述观点即可,该如何决断自有陛下圣裁!”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否决了黄子澄几人的质疑,并且揭露了他们外强中干的本质,事情怎样从来不由他们说了算,叫的再凶也只有皇帝能拍板。
黄子澄几人并不气馁,对方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不是小白,不上套也是正常的。
但一计不成还有后招,黄子澄又道:“改革新法是你的主张,岂能把责任尽归于上,难道将来变法不利这也是陛下的错吗,既然你要做这件事情,那么你就是变法的第一责任人,然而此事关系到天下亿万生民之安定,若是出了差错那就是天崩地裂,许尚书又如何能够确保成功,若是不成又该如何负责!”
皇帝只需要履行好自己裁判的责任,当争吵过程与自己预想的情况不同时,那就出来拉偏架,当这个过程与符合自己的观念,那就最后以公正的姿态做最终的决定,这一套他已经非常熟练了。
一时间众人都是看向了黄子澄,这是要逼着许良下军令状啊。
什么时候许良离开权力中心了,那也就是大势逆转的时候了,现在黄子澄他们还看不到这个时机,但等下去总有回报。
这个事情上许良并没有逃避,改革变法乃正道之举根本无需退缩,即便是没有这个表态,万一变法有错,他许良一样逃不掉这个责任,眼下无非是把这个责任明确出来了而已。
随着朱标站出来盖棺定论,下边的两班大臣也就偃旗息鼓了,只不过双方的火药味仍然十分浓厚。
许良自然也听懂了这番话,旧党最后的底线便是需求自己的军令状,只要下了这个军令状,那但凡新法推行出了什么大问题,旧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捏他了。
只要把许良挤出了庙堂,那变法党也就不成气候了,所有人都清楚许良才是改革变法的灵魂人物,没了许良即便是皇帝再想继续下去,恐怕也要畏手畏脚,杨士奇杨荣他们虽然也是顶尖人材,但在革新这个事情上远远不及许良那么让人放心。
“若新法不成,许某自然再无颜居于庙堂。”许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朝着上边的朱标行礼道:“陛下行新法一日,微臣便不惜奋命建业,陛下若不行新法了,臣亦当请辞也!”
朱标眼见吵得差不多了,双方相互妥协了一些多少都有了交代,自己也就可以出来盖棺定论。
正如黄子澄所说,变法改革乃是许良之主张,成则得其功,败则究其身。
当然相反来说,也就是许良只要下了这个军令状,旧党也就不再如此阻挠新法了。
“好了,你们两方大臣之看法都很有道理,但全面变法仍需要慎重,该如何去做待之后朕与内阁诸多阁臣再做讨论,今日廷议到此为止,此事暂且不论!”
倒是许良回到班列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旧党那边,这让旧党官员都是心里一突,他们都能预感到自己以后恐怕日子不好过了,以前面对杨士奇杨荣他们尚且能够分庭抗礼,但如今有许良这个百官之首在上面压着,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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