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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里蔓延起暖心,端坐了身子,郑重道:“我知晓公主和亲之事事关重大,所以近来格外谨慎。少主放心,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不管不顾的玉浅肆了。待我知晓所有的前因后果后,一定会先找你拿主意!”
这里有她想要纳入羽翼之下的人们,所以她会更加谨慎,不会再让母亲中毒这种事再次发生。
此刻若有旁人在侧,定会好奇这二人倒像是没有发生过那么许多奇怪诡谲的事情一般。
比如法谨堂外趴墙角的随风,与不得不被随风拉来趴墙角的耀光。
“小公爷和司尹大人,倒真是一如既往啊。夫人在中间胡搅蛮缠,真的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耀光冷哼一声,想对半蹲在地上,聚精会神的随风来一爆栗。
想了想,终还是怕他动静太大,连累了自己,忍住没动手。
“小公爷和司尹大人都是最通透的人,他们只是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罢了。”
母亲同儿子也好,上官与下属也罢,都有自己思想的。既然无法左右别人的思想,那么学会尊重便好。
能做如此想法的人,也绝不会因为任何有别的心思的亲密的旁人,而影响和迁怒另外的个体。
一如,大人从未因他们此前放林氏入提刑司而不信任他们,同他们置气。也没有因为无涯卫偏心帮她而多一分的殷勤。
世人皆苦,皆累,皆想寻一个让自己活得容易的法子,因而总是怨怪别人。
能如他们二人一般通透且自苦的人,真是不多了。
也不知随风有没有听懂他的话,一低头,见他嘟囔道:“唉,伯懿兄弟今早幸好不在,不然看到这一幕,得多难过啊。”
耀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踢了他一脚:“你不是有事来禀报大人吗?还不快进去?”
踢人的力道恰到好处,随风“哎呦”了两声,似只蟾蜍一般蹦进了法谨堂,双手撑地这才站稳了。
自然也打断了自在闲聊的二人。
“你今日报信儿的架势,倒有些独特啊。”
听到玉浅肆的打趣,随风闭了闭眼,想也知道,罪魁祸首定然已经逃远了。此时若将耀光供出来,难免要解释自己为何蹲在门外,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人自己在偷听吗?
于是盛满了讨好的笑:“司尹大人,马风被判了斩立决,将于今日午时三刻行刑,属下是想问问您,要不要去观刑啊?”
马风,便是此前被玉浅肆断了一条腿的马参军。
因着断头案在京中影响甚广,他作为京中官吏,却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妨碍办案,被圣上朱批斩立决,不必等到秋后了。
也就是说,今日午时三刻后,断头案才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不必了,与我也没什么关系。”
王嵩见随风似是还有话不吐不快的模样,了然起身告辞。
“少主,”玉浅肆见他要走,连忙道:“我还有一事需要少主帮忙。”
“方才你问了我那么多关于大明宫宫中侍女擢选制度与要求,我便知晓你有事问我。”
说着,王嵩又坐回了原地:“说吧,怎么帮你。”
“除了这些宫女的管理规范,我还想要一份大明宫的宫女名册,所有年龄同公主相差三岁以内的宫女名册。”
但这个范围还是略广。
她又补充道:“一年以内还活着的宫女的名单整理给我就好。”
王嵩了然:“如今生死不论?”
“嗯,如今生死不论,失踪的也要算进去。”
宫中自古以来就是销骨窟,自然有很多平白无故死亡或失踪的女子,她们是那座宫城赖以维系运转的基础,却也是最被蔑视的存在。
身若蝼蚁,命比纸贱。
一个不小心冲撞了贵人,哪怕是得罪了有些小权势的内侍,轻则重伤,重则失踪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