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大袋的棉花。
往常孙家只有织锦的工艺,并不知道要怎么缫丝,他们也没有那套工具,所以要从族里购进丝线直接进行纺织。
织的还是那种很稀疏的底锦然后交给族里,赚取的是中间的加工费,当然、如果量大的话盈利还是很可观的。
只不过后来的技术没有提升,又被钱婆子抢去了生意,孙家从此每况愈下。
但姜长安如今做的却是织锦一条龙,自己缫丝,纺线,最后才是织锦。
好几道工序,相应的就需要好种机器。
姜长安他们刚吃完饭,孙顺就带着东西过来了,只是他却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连是开始组装机器的姜长安发现了。
“怎么了?拿出来的东西你们记好账就行,到时候一起报销。
今天就把我们三家要出的本钱拢到一起,交由孙叔保管,因为你做生产的,需要的开支比较多。”
孙顺却摇了摇头,“不是爹,家里收到族长发话,如果我们执意与外人合作,就要取消我们家的纺织订单。”
族里日常给的订单虽然不多,却也是他们家主要收入,因为机器的原因,他们所织出来的麻布与棉布质量很一般,又没有染色的技术,所以赚的钱真的很少。
如果族里断了与他们家的生意,要是姜长安这里也失败的话,孙家就要面临一败涂地的下场,糊口都艰难,他们可是连种地都不会的人。
孙平沉着脸,心凉又讽刺,族里从来都是打压没有利用价值的族人,何曾帮扶过,“断就断了吧,一个月几两银子还要看人脸色,也是时候结束了。
长安你不要有压力,跟你一起干是我自愿的,哪怕我们失败赔了本我也不怪你。”
最多心疼一下本钱,那可是他们一定存了好久的,可做生意哪能没有风险的?
姜长安好笑不已,“看来我不拿出底牌你们是安心不下了,看吧,我给你们秀一手,什么叫做工匠。”
姜长安说罢,朝着那堆垒得比她还要高的配件走去。
随手拿起一个配件就组装起来,她对配件非常熟悉,组装不起来的就放到一边,然后一边组装一边分类,很快就被零部件围在了中间。
小小的姑娘,还扎着两个小圆髻,在一堆配件机械里忙活得异常认真,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玩过家家呢。
众人也在一旁帮忙,有不懂也会问姜长安,她一边组装,一边解惑,原本众人还以为要等着很久,结果只过了一个时辰,几十台机械就组装完成。
稳稳当当地摆在了他们的面前,静悄悄地望着他们,其中有大的纺织机,有小的缫丝机,还有纺棉钱的机子。
只是,“长安,这个缫丝机和纺棉机为什么是多孔和多铁杵的?难道能同时纺多股线吗?
我们进货的那些商家可都是一股线的纺,所以价格也高。”
孙平以往每次进货的时候,那些商家都会诉苦说纺线一次只能纺一根,是如何的艰难。
所以他看到姜长安的机器时有些不确定。
“对的,三四股同时进行,这需要练习,等熟悉上手后你们也能纺得出来。
来,我们先缫丝,把煮好的蚕丝拿来。”姜长安朝孙顺招手。
一台缫丝机有十个孔,与十个线轴风车,是手摇式的,相对的孔的下方要放置十盆泡着水的蚕丝。
众人就见姜长安拿着一个小扫帚在蚕丝盆里搅合并游走一圈,待小扫帚提起来的时候,同进粘上了很多蚕丝线。
将这股蚕丝线通过孔位搭到线轴上,然后一摇,那些附在蚕茧上的丝就被抽了出来。
孙平父子两目瞪口呆,他们纺线多年,都不知道这丝原来抽离这样简单,是那些商家骗了他们,还是姜长安的机械厉害?
应该、是后者多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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