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那几人一样打扮的眼镜青年,坐在后面,怀里的桌面上摊开笔记本,手里拿着一只英雄牌钢笔。
两人说罢,几乎同时起身向门外走去。
…
多说无益。
李建昆拿起铺在被面上的大衣,从兜里摸出香烟,自顾自点上一根,慢慢嘬着。
龚主任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李建昆拢共只说两句话,让送被子那句不提,提及“苏联的消息”,是唯一有用的话,尽管让人满头雾水。
李建昆说了声那就找到再说。
李建昆挪动身体,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烟灰缸,陈所先一步拿起来,送到他手边,李建昆说了声谢谢。
————
海淀所,一个安静的单间里。
李建昆挑眉,继而呵呵一笑,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么算逑,从现在开始,他修闭口禅。
堂屋内,四方桌上放着一部红灯牌收音机。
和之前不同的是,龚主任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李建昆打个哈欠问:“怎么了?”
“就是消息!你这样问就行,看他们怎么说。”
李建昆啊李建昆,聪明一世,你糊涂一时啊!
不过沈红衣从未见过丈夫如此模样,富贵又是一个十分靠谱的人,想不通她就不去多想,只要有用就行。
“关于你在燕园大礼堂的最后一句话,你需要回答几个问题,第一……”
龚主任:“?”
仿佛说出这几个字,龚主任都在打哆嗦,一字一顿道:“苏联发生政变了!”
两人在靠着一面墙的红漆木艺沙发上,相邻而坐。
房间里,李建昆得到一床绿军被子,在木艺沙发的长条位子上铺开,一半作被,一半作褥,躺在里面蒙头大睡。
离开房间后,龚主任带着疑惑,找到一名下属,吩咐道:“你去联系一下外交部门,问下苏联那边有什么消息?”
视线越过富贵,李建昆望向已经关起来的院门,“看到外面的阵仗没有,其中有人在推波助澜,这段时间我家里的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夜不能寐,泪水洗面,这个账我要跟他们算算。”
下属哦一声后,告退离开,不过很快又去而复返,找到唾沫说干、来到所长办公室喝茶的龚主任。
现在,上面的人迫切地想知道,这场政变之后会怎么演变。如果只是一场谁都没料到的突发事件,那只能在震惊之余,静观其变,问题是现在有人预料到了。
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李建昆看见龚主任站在旁边,后面还有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这人李建昆以前打过交道,是陈所。
冯姓老者、汪国珍,谢炜等人,集体傻眼。
李建昆点点头,然后说:“麻烦给我送床被子过来,如果没有,让我家里人送来。”
李建昆没料到他会突然走心,这让本来打算一言不发的他,缓缓开口道:“苏联的消息传到你们耳朵里,要多久?”
这些人最好不要让他说话。
“本台消息,昨日莫斯科时间凌晨,苏联多名强硬派高层领导,联合成立紧急状态安全委员会,具体原因不详,结果不详,有待进一步消息传来……”
自从坐镇这里之后,当着一众小辈,始终喜怒不形于色的冯姓老者,脸上表情惊悚,眼眶里,浑浊的眸子左右晃动。
略作停顿后,龚主任的声音柔和几分道:“你啊,本是一个低调的人,你做过的不少于国有益的事,人民群众大多是不知道的,在此,我想对你说声感谢。我们都很疑惑,聪明于你,为什么要突然搞出那么大阵仗,面对那么多媒体,说出那番话。本来你的身份就非常敏感,按道理来说,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是要嘉奖的,之所以没有什么奖,这就是原因所在。你要明白,上纲上线地讲,功过是不能相抵的。我说句不适合我说的话,现在你让我们怎么办?不得出一个结论,怎么平息这场沸腾?”
笨的是他,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