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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除了两人,就只剩下司机,问的是谁不言而喻。
司机从乔聿建立公司时,就跟着他,知道的内幕也自然多:
“这两年还好,乔氏发展起来了,很少有人敢灌乔总的酒……公司刚创立的时候才惨,作为一个没有家族支撑的商场新人,随便一个人都来踩上一脚,一个月30天,乔总起码得喝29天,他那时候酒量也不行,天天喝,天天吐……”
司机年龄不小,乔聿和他孩子差不多大,他看在眼里,难免心疼,也深知他一路走来的不易。
“外人都看乔总戴名表,开豪车,光鲜亮丽,可我知道,他并不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比起应酬,他更喜欢一个人安静待在家里看书。”
可很多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己。
沈凉枝黑眸微垂。
难得有人关心乔聿,司机还在念叨。
“乔总是真命苦,父母从小离异,亲爸是个负心汉,后来重新组建家庭,根本不管他,亲妈也改嫁,好像跟了一个有钱人……
可有钱人家里的破事更多,后爸处处提防乔总争家产,偏心自己的亲儿子,乔总的家长会,他一次没去过。
更可气的是,这亲妈也拎不清,为了傍大款,从不护着乔总,乔总自己也知道他在这个家不受欢迎,所以大年三十都没回去,别人合家团聚看春晚的时候,他无家可归,一个人在公司加班……”
沈凉枝安静听着,没有出声。
沈父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连她这个亲女儿都讨不到好处,更别提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乔聿。
他的处境只会比她更尴尬,更难堪。
车子到了楼下,司机输入密码,搀扶着乔聿上楼,又将他放床上盖好被子。
“沈小姐,我就住附近,有急事你打电话给我就行。”
沈凉枝:“嗯。”
她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自己裹着沙发上的毛毯,昏昏沉沉睡去。
………
乔聿是在凌晨六点醒来。
看着熟悉的布置,他知道助理又把他送回了家。
宿醉的衣服带着一股浓郁的酒味儿,他眉心微拧,解开领带和衬衫,随手扔在脏衣筐里。
正准备洗澡,却发现拖鞋还在门厅处,他喝下床头的水,打开卧室房门,赤脚去了客厅。
穿上拖鞋,他转身回房,经过客厅沙发,却敏锐瞥见沙发上躺了什么东西。
纯白色的羊毛毯下,鼓鼓囊囊一大坨,似乎是个人。
乔聿凑近一看,瞥见一张干净绝美的睡颜时,他整个人猛地愣在原地。
记忆像开闸的洪水,顷刻间袭来。
沈凉枝还没醒,双颊透着淡淡的粉,鼻梁上的驼峰清晰可见,比起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娇态。
乔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盯着她,一时间,竟看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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