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公公出来传口令:曜帝需要静养,命众人离开。
众人齐齐遵旨,各怀心思地离开了长阳殿。
而当曜帝的口谕下达到四皇子府邸时。
霍云诀正躺在床上病得厉害,他浑身发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起来接旨了。
那个传旨的内官看到这个情况,只能无奈地回宫如实复命。
曜帝听闻,即刻命太医前去为霍云诀诊治,心中不觉生疑,他这病来得也太凑巧了些。
然而,霍云诀这次是真的病了。
昨夜在晞园,宁子青一直缠着他不让走。
最后他费尽口舌才哄得宁子青答应,守着她睡着了再离开。
等他从晞园回到府邸,还没来得及歇息,就传来了大理寺劫狱的消息。
霍云诀忙着处理这件大事,一夜未睡,直到天亮一切尘埃落定,他这才放心地去睡觉。
谁料这一觉竟睡至下午才清醒过来。
刚一睁眼,霍云诀便察觉自己身体状况不太对劲,额头滚烫,全身酸痛无力,意识模糊,时不时还会抽搐几下。
他这病情来势汹汹,高热持续不退,喉咙肿痛说不出话来。
太医用尽各种办法,还是未能使霍云诀退去高热。
眼见霍云诀已经烧得神智不清,太医又束手无策,急得卫风卫屿抓耳挠腮,只得跑去请了苏衍七来。
这一夜,苏衍七寸步不离地守在霍云诀床前,给他施了针,喂了药,高热反反复复好几次,熬到第二日清晨,才终于退了下去。
见霍云诀病情有所好转,太医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赶回宫中向曜帝复命。
曜帝没想到霍云诀病得如此重,忙下旨派遣了几个宫人前去精心照料他。
婉妃请旨要去探望霍云诀,曜帝也一并恩准了。
至于查案的事,曜帝只得作罢,重新下旨命大理寺全权办案,尽快交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入夜,婉妃行色匆匆赶来霍云诀身边,看到他双眼紧闭,嘴唇干裂,面容一片惨白,十分虚弱地躺在床上昏睡。
婉妃心疼得眼泪直流。
“阿诀,母妃来看你了,你好点了吗?”
婉妃坐在床边,轻轻拿起他露在外面的手,帮他盖被子。
却发现他右手紧紧握着一个香囊,婉妃愣了一下,迅速示意张嬷嬷屏退了屋内所有宫人。
“去请七郎君过来!”
婉妃拽掉霍云诀手中那个香囊,替他掖好被角,走到外屋端坐在桌前等苏衍七前来。
片刻后,张嬷嬷领着苏衍七走进屋内。
“微臣见过婉妃娘娘。”苏衍七恭敬地向婉妃躬身行礼。
婉妃温和一笑:“七郎君免礼,不必拘谨,坐吧。”
苏衍七谢完恩,在婉妃旁边落座。
婉妃给张嬷嬷使了个眼色,张嬷嬷欠身退了出去,反手将房门关好,守在外边。
屋内没有外人,婉妃放柔了语气问他:“七郎,你打算何时迎娶宁三小姐?”
苏衍七眸光一怔,心虚回道:“微臣此前与三小姐已商议好了,准备明年成亲。”
婉妃轻叹一口气,目光平静地盯着苏衍七:“七郎,你不必瞒我,你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我早已经知道了。”
说着,婉妃将那个香囊放在了桌上。
苏衍七脸色一僵,脑海嗡嗡作响,立刻起身下跪:“娘娘恕罪,微臣不该欺瞒您,您要怪就怪我吧。”
苏衍七垂着头,愧疚地认错。
婉妃上前扶起他,疼惜道:“七郎,这不是你的错,是阿诀对不起你,你何苦要一人承受这份委屈。”
苏衍七摇了摇头,淡然回道:“是我心甘情愿成全他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