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到樊六郎出来冲她点点头,她才进去。
“这个病传染,你……”
话说了一半,楚夕没有再说下去,据她所知,樊六郎经常住的地方是她家隔壁的院子。
本来他就不经常回来住,若是她再说让他注意防护,怕里面的病人多心。
“我先去看看吧。”
屋子里很黑暗,楚夕进去好一会儿,才适应。
一位骨瘦如柴的女子躺在床上,床上铺着干净的被子,看上去很暖和,与床上丝绸被子极为不相称的是女子的容颜。
樊六郎今年差不多二十多岁,他的妻子比他大三岁,也才二十五六岁,这样的年纪在现代,刚从校园毕业意气风发的时候。
此女子像是枯萎的花朵,已经奄奄一息了。
同样是肺痨,林姑娘是病西施,她就真的是病人。
屋子里吃的用的,应该都不差,樊六郎虽然不经常回来,但还请了婆子伺候她,婆子是邻居,几十年的邻居了,对他们两口挺好的。
那女子一看有人来,拘束的想站起来,却猛地咳嗽的几声。
“夫人……”
楚夕看她咳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怕她误会,赶紧解释道:“你不用起来了,我是个大夫,樊公子帮了我夫君一些忙,我是来给你看诊还人情的。”
一句话表明了关系,撇清了误会,女子微微点头,伸出了手腕。
“我的病情我自己个儿知道,怕是治不好了,还请大夫开一个毒药,能立马死了,六郎也能解脱了。”
楚夕眉头皱了皱,她最不喜欢听这种自暴自弃的话。
“我要是给你开了毒药,岂不成了杀人凶手……”
想死的办法很多,平白的拉上楚夕,楚夕扫了一眼屋子外面的樊六郎,有些同情他了。
只怕这女子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想留住男人的。
肺痨刚开始并不是不可治愈的,况且他们家是卖烧饼的,不至于连个病都看不起,之所以把咳嗽拖成肺痨,楚夕似乎明白了女人的用心。
但她也不好瞎猜。
望闻问切,一整套下来,楚夕心里有了主意。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一会儿给你开的药丸,每天按时服用就行,不出一个月,定然能恢复如初。”
果然,女人的眼睛里不是对病好的渴望,而是继续质疑楚夕的诊治。
“真的啊?我不信,我的病御医都看不好……”
楚夕耐着性子解释:“御医看不好,不代表我看不好,你若是肯好好吃药,一定会好的,这不是绝症。”
女人哭了:“我倒希望是绝症,死了之后,就不拖累六郎了。”
楚夕有些不耐烦了,讥笑:“你到底希望不希望自己好起来,还是说,你怕自己一旦病好了,樊公子就会离你而去?你是打算用自己的病体道德绑架到自己死去吗?”
女人听完楚夕的话,委屈地睁大了双眼,泪水滚滚而落。
楚夕无奈地起身道:“你们的事情,我不愿意插手,我只想治病救人,给你做好的药,一天一颗,一个月后,定然痊愈,到时候若是没有痊愈,你肯定是没有好好吃药。”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夕也不愿跟女人多说什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大概觉得跟樊六郎不相配,凭借自己的柔弱让樊六郎同情她就是了。
从屋子里出来,楚夕看到樊六郎背着手站在那里,他听到了屋子里的对话,却并不惊讶。
很显然,只怕樊六郎早就察觉到女人的心思了。
是了,女人拙劣的手段怎么能瞒过樊六郎,即便是樊六郎不信,只怕戚婉珍早就知道了,堂堂郡主不愿意跟一个病弱的女人计较罢了。
“麻烦夫人了。”樊六郎给楚夕抱拳行了个礼。
楚夕清亮的眼神对上他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