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杨市向外的港口共有两个,崇杨西港和崇杨南港以及其附近监管范围内的海域都可以直接排除,而剩下的便是由监管部门监督进行出入海捕鱼的港口,这些地方并未收到禁止出入海的指令,而是通知渔民们在进行捕鱼作业时如果看到可疑的船只及时进行汇报。
毕竟这个由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能拥有更大的效率。
将港口以及渔民出动的地方一一排除,唯一还可能进偷渡船的地方只有一个,崇杨市西南方向沿岸一带的一处海崖,陆地距离海面有一层楼那么高,且附近的海域中藏着大部分的暗礁,根本不会有船只选择会从这里来回。
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这几年来真的有偷渡船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断向国内输送偷渡客,那唯一可能不被发现的地方就只有这里。
“常队,我们去西南方向的海崖!”
彭杵言想到这里,当即将自己的手机打开导航,挂在驾驶座前的手机支架上。
常高实只不过轻轻瞟了一眼,脑海中就已经构思出前往那里的最佳路线,“小彭你确定吗,我们的时间只够去一个地方,如果扑空了,就只能寄希望于其他部门的警力能有所收获了。”
言下之意便是彭杵言无法亲手将田戊绳之以法,甚至是可能让田戊成功偷渡到国外。
而这个方向偷渡出去,其最大的可能就是东南亚等国。
这些国家的政权紊乱,政府说的话一般来说起不到什么作用,到时候就连引渡的希望都十分渺茫,所以在田戊登上偷渡船之前将其抓捕归案,几乎是彭杵言最后的机会了。
“常队,我想我最不缺的应该就是坏运气了吧?”
彭杵言苦笑道,他即将面对的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博弈,如果这次没能成功抓到田戊,恐怕他一辈子都将为其深深懊悔。
“说什么呢,”坐在后面的程喻圆不满地噘嘴道,“你都有我了,怎么能称得上是坏运气呢,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小彭你听听,小程说得对,你的好日子刚刚开始,我们这次一定能抓到田戊!”
常高实一脚油门,在紧张的警笛声中频频闯着红灯,朝着彭杵言指出的海崖处飞速驶去。
天公不作美,绵绵细雨通常都会伴随着整个深秋,在冬季即将到来的现在雨水带来的寒冷经久不散,一场雨下来温度便会滑铁卢般的直线下降,并再也没有回升的可能。
雨滴噼里啪啦地击打着挡风玻璃,却在下一刻消失在了雨刷的摆动中,无论多少雨点前赴后继想将车窗砸穿,最后却都只能在干涸后留下一点水印证明它们曾经来过,随后在洗车店里连最后存在过的证明也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看着天边翻腾而来的阴云,彭杵言故作镇定地开口,“我父亲不是为了救小女孩牺牲的。”
话一出口,车内的气氛仿佛降至了冰窟。
“小彭你……知道真相了?”常高实的眼神依旧盯着前方的路,但从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来看,似乎是在佯装不在意,并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本以为他会很惊讶的彭杵言看到他这幅反应,以及他说的话,有些疑惑,“常队你早就知道了?”
“不,”常高实依旧盯着前方,“当时抓到昆尼尔的时候他让我带给你一句话,说你父亲的死因并不简单,可他并没有告诉我真相。”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所以就没告诉你……”
“是这样啊……”彭杵言点点头,继续道,“我父亲当年已经查到了赵其顺是黑市组织的成员,但可惜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他就遇上了落水的小女孩……但赵其顺告诉了我真相,那不过是他为我父亲准备的陷阱,我父亲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谋杀!”
警车一个急刹,因为地上都是雨水的原因,车还稍微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在地上留下了很明显的黑印子。
还好车上的人都系着安全带,这才没有什么大碍。
只见常高实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他将眼睛瞪得老大,随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盘上,警车也随即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