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接过了话茬:“听说阮飞尘在我离开地下车库后还给你打了电话?”
“嗯,我很好奇在录音笔打开之前你们聊了什么,能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的内容却都是向你忏悔。”
说起这个,彭杵言便当即抛出了心中的疑虑。
“没什么。”
李辉又挑了几口饭桌上的剩菜夹进嘴里,旋即又将明月光对准了天花板:“只是好奇,当年为什么偏偏选择要陷害我父亲,完了他却说是有人故意引导他这么做的。”
“这都是四年前的事儿了,那人给阮飞尘的名片早就找不着了,他就记得那人主动联系他,说愿意提供矿难的第一手情报,这个人嘛,叫做董培钰。”
彭杵言完全没听说过。
只是没想到当年阮飞尘通过无良媒体来胡乱栽赃李辉父亲的事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这次把你弄到这里来也是常队长的主意,是时候开始火力全开,好好应对这个案子了。”
乔宁伟合上了电脑,开始起身收拾饭后的餐具:“听说这董培钰啊,也是当年你爸跟常队长两个人的重点调查对象。”
听到父亲,彭杵言警觉地眯了眯眼,是啊,当年矿难的案子就是自己父亲接手调查的,可惜真正的凶手却在四年以后被自己绳之以法,当年的真相,父亲已经无法知晓了。
“要说这事啊,源头还得是李辉的父亲李晨东,当年他自费植树造林,力图改变生态环境,给即将灭绝的保护动物提供庇护所,却不曾想在自己承包的地里居然挖出了矿源,侯氏集团知道这消息以后,便派出当时的副总董培钰与李晨东进行交涉。”
看着桌上的剩菜,乔宁伟一边双手叉腰叹气,一边继续对彭杵言说着自己这几日来的调查结果。
“很显然李辉父亲没同意。”
彭杵言看向沉默不言的李辉,缓缓开口。
乔宁伟点点头:“是啊,李晨东坚守自己的初心,拒绝了很多次,第二年就开始种树,被国家评选为先进个人。”
“所以……两人就是因为这事结了梁子?”
“没错,当年出事后,昆尼尔将自己的嫌疑洗得清清白白,常队长和你父亲的调查重点就是董培钰,甚至一度觉得他就是那个造成矿洞坍塌的凶手,可惜因为后来证据不足,这件事不了了之,也成了常队长的心病。”
也是啊,彭杵言从事这一行以来,也听说过不少类似的事。
很多时候已经认定了对方为凶手,但就是因为没有证据的原因,才导致其逃脱法律的制裁。
必须要有证据才能公诉,原本是为了保护无辜的人不会受到冤枉,但正如一枚硬币有正也有反一样,它也被很多高智商犯罪分子利用,逃脱法律制裁。
“所以常队长为什么会觉得这次对李辉下手的人是董培钰呢?”
听到现在,彭杵言倒是明白了当年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内幕,可最关键的问题,还没人给他答案。
乔宁伟此时已经将饭桌上的盘子都收拾到了厨房,他正拿着抹布在擦桌子,听到问题后手微微一顿,随后轻笑一声道:“还得多亏你给我提供的车牌号咯。”
当初乔宁伟被公安局进行停职调查时,彭杵言手头正在忙阮飞尘的案子,为了验证自己对李辉一案的猜想,他便将关于那起交通案的线索一股脑提供给了阮飞尘。
在之后阮飞尘便通过车牌号找到了车主,有通过车主的身份信息查到了他的银行卡,有一笔来自某企业账户的打款。
同时他还查询了那些被分配在其他路口的车辆车主,都通过车牌号查到了身份信息,以及账户,都同样有一笔汇款。
“而汇款的公司,叫做南山广告有限公司。”
“南山……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彭杵言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矿难……
汇款……
侯恩杰……
石思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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