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案子光从现场来看真的有不少疑点,在之前证据的基础上加上目前发现的疑点,确实不能草草结案。”
回到客厅,程喻圆总结道。
只要有疑点的案子就不能马虎,日间肖茗那悲伤且惊慌的表现,如今也就有迹可循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现在仍然是她的嫌疑最大,在调查的过程中并没有新的嫌疑人浮出水面。
可以说监控中的黑衣人确实有行凶的想法与行为,但针对本案而言,也并非是他动的手,真相究竟是什么,现在还仍旧是个谜。
彭杵言叹了口气,根据美惠子的指示在门外一处闲置井盖下面的砖缝里,用吸铁石吸出了她们家的备用钥匙,将门锁好之后,便跟程喻圆重新坐回了车里:“走吧,去趟医院。”
进入医院的大门,又是熟悉的消毒水味,彭杵言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味道。
在医院里,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能看到,但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只有凝重,焦急,走在走廊上总会令人感到压抑,精神上的不适。
来到日间由茗所在的病房,发现她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嘴唇也不像之前那样惨白,起码是有些点血色。
可她的眼神却十分黯淡,没了之前的神色,是不是在想肖茗,彭杵言不知道。
“由茗,我们来看你啦。”
彭杵言轻轻敲了敲病房的门,随后直接走了进去,程喻圆紧随其后。
看到突然出现的警察,在一旁照顾由茗的护士插好吊瓶后,便离开了病房,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了日间美惠子和日间肖茗。
“日间女士,家里我帮您锁好了,这是钥匙。”
彭杵言看到日间美惠子后,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他们家门的钥匙递给对方。
美惠子点了点头,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先前隔着电话就听出来她的声音十分憔悴,现在见到本人,才发现对方一脸愁容,一夜之间竟多了几丝白发。
对方接过了钥匙,在原地杵了一会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病房。
见状,彭杵言当即对程喻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出去,眼下也正好能将二人分开进行询问。
一出门,日间美惠子就直接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滴答滴答流着眼泪,跟出来的程喻圆看到她的模样愣了一下,旋即还是选择坐在了她的身旁。
还没来得及开口,美惠子就抢先道:“肖茗在公安局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她……在那里还习惯吗?”
跟彭杵言第一次见到美惠子时,她对两个孩子表现出明显的不公正完全不同,看起来她现在对两个孩子真的是一视同仁。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放心吧日间女士,她这么小,局里肯定会特殊照顾的。”
听完程喻圆的话,日间美惠子松了口气。
见状,前者当即趁热打铁道:“日间女士,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就光凭感觉回答就好,您觉得,真的会是肖茗她动的手吗?”
日间美惠子愣了愣,她死死盯着程喻圆,最终吐出了一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那孩子……”
她的神情再次变得黯淡下来:“我问了由茗,由茗也说不敢相信肖茗居然会动手……可后来由茗又说,虽然不敢相信,但现实就是肖茗,对她下了杀手。”
同一时间,病房内的彭杵言也坐在日间由茗身边,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眼神中充斥着心疼。
“由茗……”
“警察哥哥,你来啦……肖茗她,招了吗?”
看到彭杵言,日间由茗张口就是肖茗的事,而听她的语气,虚弱中却夹杂着些许的迫不及待,显然是已经等彭杵言很久了。
“没有,肖茗一直强调自己是被冤枉的,而且我们也去了一趟你家,现场的一些痕迹确实有些可疑。”
说话间,彭杵言一直看着日间由茗的表情变化,但或许是她实在太虚弱,他并未看出什么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