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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温馨,当然,那突如其来的破门声中断了这一切。
如果说艾小梅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那么,绝对是那天晚上自己的懦弱。她亲眼看着那群畜生如何用最野蛮的方式砸碎了那脆弱的房门,如何最轻易地把自己和母亲按倒在地,如何最不讲道理地向她们逼问父来十几年前的债务,如何最野蛮地殴打她的母亲,如何最残忍地折磨她们。
她的父亲在十五年前因债务缠身而跳楼自杀,只留给了她们长达十五年的痛苦。她们家,不,是她的父亲,确实欠了他们数十万的债务,但他们欠了她们什么呢?母亲的健康全的双腿、她灵活的双手,她本应出去深造的机会与未来...
她被他们死死地按在他上,在泪水的遮挡下,她还是亲眼看到母亲的肌肤如何被痛苦包裹,如何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被折磨,那一刻,她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
“妈——”
他们又熟练地破坏了屋子中刚修好的一切,待他们满足自己的恶趣,笑容重新爬上他们的脸时,他们才收手,离去…
艾小梅顾不得卸去自己脸上的丑妆,顾不得收拾家中破烂的一切,她只是抱起母亲,发了疯似的从家中跑出去,向医院跑去。
地上掉落的鞋子阻拦着她,路边带刺的野草阻拦着她,身体的痛累阻拦着她,但她都强忍着冲了过去,这瘦弱的女人,连一点重活干起来都气喘吁吁的女人,在把母亲成功送进急救室后,才软瘫软在座位上,拼命地喘气,
此刻洛夜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他刚体验了一把被人硬拽着进行自由落体,虽说最后落在的是草堆里不算致命,但现在草扎得疼啊!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在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只要它再用一点劲,洛夜估计就可以见到他爷爷了。
月光似泪水般挂在他失去光辉的灰白的双眼上,发出无声的哀叹。
不应该这样的啊,难,难道是那个变态杀人魔...不对,这种感觉...是狼人!洛夜猛地回想起这熟悉的触感,紧接着他又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身体上的某些部位还夹着枯叶…他的身体在那股邪恶气息袭来时几乎做不出有效的反应。
他疲劳的四肢在空中无力地划了几下,激起了狼人的大笑。一个孩子的笑声!洛夜呆住了,他头一次听到孩子的笑声竟会如此邪恶。
“不问我干掉你的原因吗?”
“我有必要对牛,啊不对,对狼弹琴吗?”,洛夜在无尽的黑暗中已经想出了对策,绝望前的遗言可不是现在的他能说出来的。“你们狼人的爪子为什么都是弯的啊…挠人疼死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洛夜更熟悉被狠人抓是什么感觉了。
“那好,再见吧!”狼人刚准备痛下杀手,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喂?”
洛夕拍了拍手,把匕首从狼人尸体中拔出,随后又取出手帕擦拭干净,干完必要的活后,她才低身戳了戳已经昏过去的洛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孤孩的灵魂仍在夜中徘徊,愤怒的它对齐渊仅存的灵魂不断进行着冲击,直到它看到突然出现在齐渊背后的壮汉虚影。
“走吧孩子,我们回家。”虚影朝他伸出了手掌,近似透明的淡黄色轮廊。”这次,是真的。”孩子愣了一下,所有在他心里游荡的黑暗此时全被光芒净化,他无奈地笑了笑,果然,自己还是无法抵挡这种诱惑啊,他无法做到拒绝,只是点了点头。“嗯,回家。”
柔和的夕阳,希望的大地,破烂的稻人,金黄成片的小麦…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快乐地嘻笑,百虫的鸣叫,流外的咏唱,农夫的闲浅,他抬头望向远方,路的尽头,阿麦正朝他挥手,淡白的炊烟从屋中升起。
“我马上来!”
艾小梅看着自己略显僵硬的双手,如果,如果这双手能灵活点的话。她便不会过放弃学外科的机会,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她必须接受古医学,接受毕业后是负责康复陪伴护士的身份。
而现在,她面对这个莫名其妙晕昏过去浑身又全是血和土以及枯烂叶子的洛夜,竟一点办法也没有。拜托啊,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我母亲难知生死,你又给我整这一出,杀了我得了。
全医院的门都关了,只有急救室的那名前辈还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