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是在快天亮的时候才从霍铭征的病床离开,她守了他一晚上,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
以前是她没有多想,其实霍铭征在生活上还是有百密一疏的地方,比如晨间醒来时他的声音比以前更沙哑,在她的要求下,他每天抽的烟已经减半了,不至于那么沙哑。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率是他半夜头痛睡不着,躲起来抽烟了。
霍铭征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对于疼痛的敏感度低且能隐忍。
头痛到什么地步会睡不着,她难以想象,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一个人是怎么默默忍受着,却要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她是真气他又一次欺骗她,可同时也心疼得发紧,紧得仿佛要窒息一般。
早餐时间,曹方敲了敲门,“付小姐。”
过了一会儿,付胭拉开门,曹方看了一眼付胭还是冷冰冰的脸,头皮发麻,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霍总说,您穿着昨天的衣服应该不舒服,让我准备了一套新衣服。”
付胭接过袋子。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话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是他吃醋,醋她昨天在霍渊时那里换衣服。
虽然这套病房里面配了陪护病房,但浴室只有一间,必须从霍铭征的面前走过才可以。
付胭提着两个袋子,一个是装衣服的,一个是装洗浴用品的。
她从霍铭征的病床前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霍铭征正在系衬衣的扣子,眼神直接且肆意地放在她身上,“胭胭。”
“砰”的一声,浴室门关上。
曹方心里惊呼了一声,付小姐好猛!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曹方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从索伦手里拿过早餐,摆在餐桌上之后,就出去了。
十分钟后,付胭挽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发现霍铭征不在。
看着餐桌上摆放着的两人份的早餐,根本就没有动过。
她惊得松开头发,大步走过去,就在这时,病房门推开,她和进门来的霍铭征四目相对。
付胭眼底的慌张和担忧毫不收敛,然而在对上霍铭征那张俊脸时,又收敛了回去,快速转过头去,闷不吭声地继续擦不小心弄湿的发尾。
“我刚刚只是出去吩咐曹方去办点事。”他反手关上门,迈开长腿走近。
付胭躲开一下,不让他碰自己。
霍铭征抿了一下薄唇,“胭胭,我肚子饿了。”
“桌上不是有早餐吗?”饿了跟她说有用吗?她煮的东西,他吃了谁敢保证不会耽误病情?
“一个人吃没味。”
明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付胭就是不忍心见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虽然他看上去还是那个清冷俊逸的霍铭征,可她还是忍不住心软,朝餐桌走去。
刚才她就看到了,是广式的早点,没想到这附近居然也能吃到广城的特色早点。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霍铭征,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正跟他冷战,让他长长记性。
还不等她收回视线,霍铭征将肠粉放到她面前,正要说话,付胭仿佛看穿了他,“别再说什么叫人从广城空运来的破笑话!”
以前在苏黎世大学医院,明明是他自己熬的粥,却要说一个听起来就不靠谱的是叫人从南城空运到苏黎世的一碗粥。
当时她哪有心情去戳穿他。
现在她更是没有心情去听这破笑话。
霍铭征的眼底染上了温色,却没在她面前表露出太明显的笑意,“我是想说,巴黎有一家广式早茶店。”
付胭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丢开筷子的冲动。
吃完早餐后,曹方那边已经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医生特地过来叮嘱霍铭征一些注意事项。
出病房的时候,霍铭征想去牵付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