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砍了霍铭征的时候,秦恒塞给他,让他冷静的。
他有些抽不惯,呛咳了几声,眼圈都红了。
孩子没了。
付小胭醒来,他该怎么面对她,他该怎么跟她说?
明明他说过,要护她和孩子周全的。
那是付胭最在乎的啊,因为有了期盼,她对未来充满希望,她说自己会努力学会当一个好妈妈。
他猛地踹了一脚墙面,痛骂自己:“季临,你放他妈狗屁!”
付胭那么信任你,你却连她的孩子都保不住,你这朋友当得也太窝囊!
楼梯间的门被人推开,又关上。
季临头也不抬,一只手从他手里拿走烟盒和打火机,过了一会儿,安静的楼梯间传来打火机的啪嗒声。
季临才缓缓抬眸看去,傅寒霖的整张脸都陷在黑暗里,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有徐徐的白烟飘散出来。
……
付胭是被宫缩痛疼醒的,她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摸向小腹,然而,她却碰到一只宽大手指修长的手。
太熟悉了,这只手曾经丈量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也是他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她眼底的厌恶和排斥清晰倒映在霍铭征的眼底。
“霍总干什么?”付胭很虚弱,声音沙哑。
她的脸和唇都是白的,连眼睛都好像蒙上的一层雾气,眼神却是看着天花板暗着的灯。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霍铭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付胭原本苍白的脸上,眼尾一寸寸地发红。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脏被撕裂开,疼得她无法呼吸。
“想吃什么,我让曹方去做。”男人的声线异常低哑。
手心温热的温度不断传送到她身上,可始终捂不热小腹那一块肌肤。
随着小腹不时的一阵痛,付胭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咬紧牙关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却很快被她压制住了。m.xxbiqugge.com
她呼出一口气,嗤笑一声,一颗眼泪从眼角滚落进枕头里,晕开的一团水渍,“我哪里敢劳烦霍总的人。”
她感受到霍铭征的手一僵,心底没有任何畅快的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医生说你现在情绪不宜起伏过大。”
“那我能劳烦霍总出去吗?”她冷冰冰的声线和往常大不一样。
霍铭征将手收了回去,给她盖好被子,仿佛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你睡一觉,睡醒了再吃一点东西。”
付胭深吸一口气,唇瓣颤抖地说了两个好。
她猛地侧身从床上坐起,“既然霍总不出去,那我出去。”
“付胭!”霍铭征猛然按住她的肩膀,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跟你呼吸同样的空气我就觉得恶心想吐。”
霍铭征强行将她按在病床上躺着,控制着她的双肩不让她起身,付胭也放弃了挣扎,在看到床头挂着一级护理的牌子,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
她的眼底一片死气沉沉。
霍铭征呼吸一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紧紧地攥了一下,半张脸隐在昏暗的光线下,“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然而回应他的是付胭毫无生机的眼神,她好像在看他,但眼底却没有他的影子,沉沉的阴霾要将她淹没。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的身影渐渐被拉长,门打开,男人走了出去,关上门的一刹那,房间里传出压抑的哭声。
哭声沉闷,像拿什么东西蒙住头,嘴里咬着什么东西瑟瑟发抖。
门把被男人的手握得咯吱作响,手背的青筋凸涨起的弧度异常恐怖,仿佛要撕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