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风吹得脸上有些刺骨,卷着几片落叶,簌簌地剐蹭着霍铭征的鞋边。
付胭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大衣敞怀,胸膛温暖宽阔,令她吹不到一丁点的风。
他抱着人转身回到车上,慢声道:“和客户说下次再约。”
曹方心里意外,这是海外谈了很久的合作,是霍氏进驻欧洲市场的敲门砖,霍总势在必得,今晚的酒局尤其重要。
突然就放对方鸽子,恐怕之后的合作不会太顺利。
霍铭征说一不二,他只要听令就行,“是。”
付胭睡得很沉,昨晚几乎没合过眼,中午九点多就醒来,一整天在公司,几杯酒下肚助眠效果奇好,她也只在刚上车的时候哭了一小会儿。m.
现在消停了,乖乖地贴着霍铭征的胸膛。
霍铭征扫了一眼衣襟上的眼泪,微微蹙眉,抽了一张纸,手顿了一下,动作轻柔地擦掉付胭脸上的泪,随后才蹭了蹭衣服。
曹原开付胭的车,曹方很有眼力见地升起车子的隔板。
前方红灯,他缓缓降速。
睡梦中的付胭忽然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脑海里响着霍铭征早上说的——我下周订婚,付胭。
心脏骤然瑟缩,痉挛的疼仿佛要将她所有骨头都折断,她恍惚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觉得太痛苦。
喉腔里压抑着哭声。
“哭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灌入耳中。
付胭如遭雷击,吓得一机灵瞬间酒醒了大半。
她吓得直接从霍铭征怀里爬起来,怔怔地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霍铭征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你……我……”她舌头打结,开口的声音沙哑,带着梦里的哭腔,整个人看上去柔软脆弱,瑟瑟发抖。
绿灯亮了,曹方开启车子。
她身子一歪,霍铭征伸手搂住她的腰,稳住她倒下来的身子,低声斥她:“你就作吧。”
付胭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霍铭征的车上,她记得之前自己在醉人间外面,坐在自己车里。
想来是被霍铭征发现,带上他的车。
她整个人软软的,醉酒没力气,全靠霍铭征的手支撑着。
“我问你,刚刚哭什么?”霍铭征将她搂紧,压进怀里,居高临下地看她。
付胭鼻腔一酸,躲开他的视线,"做噩梦了。"
梦见他订婚,只不过没看清楚和他订婚的人是谁,像沈唯,又不像。
总之不是她。
霍铭征手指擦过她的眼角,湿润,冰凉,“多大的人做噩梦还哭?”
“我天生胆小行不行。”付胭侧着脸,躲过他的手指。
霍铭征捻了捻指腹,蓦地笑了一声,泛着冷意,“胆小还敢来买醉,坐在没上锁的车里,你真当从醉人间出来的人都是好人是吧?”
她心口被刺了一刀,面不改色,“多谢二哥捞我。”
“你是该谢我,否则明天从哪里醒来的都不知道。”霍铭征松开她。
付胭坐了回去,霍铭征的这句话提醒了她,想起白天的事,她醒来后,照片就被他给删了。
望着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从不奢求能得到什么,他却连一个公道都不给她。
她将掉在霍铭征身边的包拿了过来,包包的拉链没拉好,有东西从里面掉出来,正好掉在霍铭征的大腿上。
霍铭征左手夹着烟,右手拿起腿上的盒子。
是药盒,上面写着某牌子的避孕药。
从盒盖缝隙透出来的两片装已经空了。
付胭从他手里夺过空药盒,是她来不及扔的,丢公司垃圾桶怕被人发现传出什么不好的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