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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抒脸偏了偏,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南竹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又不敢多言。
家主对公子向来严厉,儿时更甚,这也庆幸是在洛京了,若是在金陵的话,只怕是早就动用家法了。
其余人的也是见怪不怪了,个个站直了身子没敢吱声。
李抒无所谓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也带了血迹,他啧了一声,不怕死的挑衅道:“几年不见,父亲这力道倒是轻了不少,莫不是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了?”
“李抒!”李含笑怒从中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你还不知悔改?”
“父亲呐!”李抒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眼底毫无温度,凉飕飕地望向他,语气嚣张,“有些事情呢,我和您说不通,也不打算跟您解释什么,可如果这一次您是来阻止我的话,只怕是来不及了,现在摆在李家面前的就两条路。”
“第一,儿子随您回金陵,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听从您和祖父的安排,成亲生子,操持家业,最后等陛下处理完温良冀的事情之后再来对付李家,到那时李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七口人,全都会变成亡魂。”
“第二,你什么都别管,这件事情之后,李家不必再守着那个规矩,可以得到彻底的自由。”
李含笑冲上前揪着他的衣襟,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眼中迸射出火花来,“你这是在拿整个李家去赌,若是输了……”
“输了?”李抒讥讽地笑了笑,眼里都是轻蔑,这就是李家的人啊!一个个都贪生怕死得紧,还天真的以为守着那个承诺,便能祖祖辈辈地流传下去。
真是愚蠢至极。
哪一个君王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呢?
若是有一天李家不再给予粮草了,亦或是拿不出来了,那便是李家的死期。
他轻飘飘地拍掉自己衣襟前的这一只手,语气随意,“若是输了,那便一起死好了。”
“李抒,你想做什么,老子管不着,你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任由老子拿捏,可唯独这件事情老子不会同意的,明日你愿不愿意都得和老子回金陵。”李含笑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
他话音未落,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和一道清洌的声音,似山间的冷泉流淌而过,叫人不寒而栗,“只怕不能如李家主所愿了,李抒不能回金陵。”
男人一袭墨青色的衣衫,外罩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墨发半束,面容憔悴,朝着这边徐徐而来,他声音很轻,甚至羸弱,可就是带着叫人没法反驳的威慑力。
李含笑眯了眯眼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来是翼王殿下啊!”
一个美得雌雄难辨的男人。
“李家主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虞楮眉眼含笑的客套起来。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李含笑置之不理,不耐的道:“翼王殿下对李家有恩,李家自会铭记于心,只是老夫要带自己的儿子回金陵,此事似乎和殿下并无关系。”
“也不是完全没关系啦!”身后的李抒甩了甩衣袖补充道:“忘记告诉父亲了,您也好,陛下也罢,都被我和翼王殿下摆了一道,要不是搞这一出的话,您也不会来洛京,陛下也看不到李家的态度。”
李含笑后知后觉,猛地回过头怒视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虞楮平静的道:“李家主,本王今日前来便是给您选择的,要么您和景之留下,本王保你们平安,要么一起死。”
“你敢?”李含笑被二人夹在中间,不知为何分明是两个二十出头的臭小子,在这一刻却让他头皮发麻。
尤其是这个翼王,身上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像极了先皇……
“您试试。”虞楮笑着眉梢一挑,可眼底毫无温度可言。
李含笑的手逐渐地握成了拳头,又慢慢的松开。
他能感受到这种杀气,翼王绝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若是他执意要走,对方真的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