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楮目光骤然冷却下来,像是要杀人一般,可他的手还没有动作,整个人直接被温九蕴扑着倒在了马车内,一支穿云箭从马车外飞了进来,直插在了里头。
安泰勒紧了缰绳,喊道:“殿下有刺客!”
“杀了,”男人嘴里淡漠地吐出两个字来,他垂眸看向怀中的女子,眼底暗了又暗,忽然很感兴趣地道:“不若温小姐猜猜看,今日你和本王会不会死在这里?”
“翼王殿下,”温九蕴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笑得意味深长,她骑在男人身上,眼疾手快地抢了他墨发上的簪子,抓起秀发挽起来,光洁如玉的脖子上有雨水滑过,悄无声息地滴入了衣领内,少女张扬肆意,“要死你先死。”
她大仇未报呢!可不想把命交代了在了这里。
古代也好,现代也罢,她温九蕴的命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外头的厮杀声和马车内的暧昧格格不入,虞楮的目光定格在她爽利的动作之上,片刻之后少女已然掀开车帘子杀了出去。
他唇边犹带着笑意,眼底情绪晦涩难懂。
烟雨中,温九蕴捡起的剑成了武器,干净利落,出招凶狠,和那副皮相很是不匹配。
安泰整个人都看呆了,这温家小姐还真是……不愧是土匪窝里面出来的,这气势的确当得了土匪的女儿。
刀光剑影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虞楮却只是淡定地将马车内的箭给拔出来,手指轻轻地摸了一下锋利的箭矢,喃喃自语起来,“这一次的动作倒是慢了些许。”
若是再早几日的话,恰好他病发,说不定就能一命呜呼了。
这群人来势汹汹,倒也机灵,眼瞅着打不过迅速地撤走了,安泰松了一口气,看着满地的尸体有些犯难,明日大理寺又要有得忙了。
“阿九姐姐……”一鸣急急忙忙地冲过去,刚才厮杀中他亲眼瞧见阿九姐姐手臂被人砍伤了,此刻心急如焚。
温九蕴摆了摆手,有些庆幸,“还好剑上没有毒!先回景山书院。”
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马车里面的人来的,他倒是坐得住,眼睁睁地看着安泰一个人杀敌,自己连马车都不想下,深怕弄脏了他的衣服。
“这箭矢居然被人千里迢迢地从南浔带来了,看来这一次的不是同一拨人了。”钻入马车的时候,他还拿着拔下来的箭矢观赏,说的话也是云里雾里的。
温九蕴坐下之后却抓住了南浔二字,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莫非是这洛京来贼了?”男人这话说得很是玩味,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戏谑的意思。
四目相对,温九蕴丝毫也没有显得慌张,气势上也不输对方丝毫,眼波流转间,她莞尔一笑,轻狂极了,“那殿下可要小心了,这贼可是不认人的。”
“是么?”虞楮轻笑一声,目光却从她手上的手臂上掠过,“那温小姐也要小心了,毕竟洛京的贼,可不比外面的贼,这里的贼吃人不吐骨头,嗜血为生。”
这二人说话都是唇枪舌剑的,没有一句好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
安泰不敢懈怠,驾着马车往景山书院的飞向狂奔,天色已经晚了,时辰也早就过了,今日只怕是逃不过一番刁难了。
好在安泰并没有将马车停在景山书院的前门,而是走的后门,跳下马车左右顾盼确定无人之后才掀起帘子的。
一跳下马车,温九蕴便没有打算继续逗留,而是准备带着一鸣溜走,手臂却被人一拽扯了回去,虞楮宽大的鹤氅罩在了她的身上,认真道:“现在只有本王能帮你。”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若是不想这么快就被赶出景山书院,你只能听本王的。”
他动作强横,压根没有给温九蕴开口的机会,固执地带着人往自己的住处去。
已经亥时一刻了,她的屋内无人,必然是一件大事,若是想要躲过这一场风波,只能先将这一身衣服换下,再编造一个合适的借口。
虞楮作为皇帝钦定前来景山书院给学子们授课的王爷,他的住处自然无人敢叨扰,就算无权无势,可身份摆在那里,哪怕是虚情假意,这些人也得装出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