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下一瞬健步如飞地滚回了屋内,麻溜地脱掉衣裙,老老实实地躺下。
张嬷嬷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仪态,规规矩矩地站在房门口,等到人走近扑通一声跪下,恭送着人走了进去。
心下却控制不住地朝着里面探头探脑,这位九殿下来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军又不在府邸,他也不让其他人随行,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进门,虞楮便听见里屋传来的咳嗽声。
少女虚弱地撑起身子,那倩影隔着屏风和床幔,朦朦胧胧,有气无力的道:“臣女怠慢了,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温将军劳苦功高,为国为民的,父皇听闻将军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也很是高兴,听闻小姐病了,本王特意带来刘太医给小姐瞧瞧。”男人的声音从床幔外传来。
里头的人却愣了楞,这个声音……难不成是他?
不会这么巧吧!
他是九皇子?
西陵的一个传奇人物,坊间一直都持有争议的一个人。
西陵国姓——殷,可这位九皇子却姓虞,据说是因为他母妃身份低贱,乃是当今圣上年轻时从战场上俘来的俘虏,陛下很是厌恶,连姓名都不给赐,所以这位九皇子只能随母姓。
年过弱冠才封了王,很是不受宠。
若真是他的话……
温九蕴柳眉倒竖,神情微怒,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人在洛京郊外遇见她的时候,只怕就猜到自己和温家关系匪浅了。
所以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先是大街上和她抢人,如今又带着太医前来,难不成……
“如此便有劳刘太医了。”虞楮静默地等待着,须臾之后少女娇弱的开口,他微微挑眉。
号脉的期间,屋内静悄悄的,只听见窗外树梢随风而动的沙沙声。
虞楮坐在八仙桌边,二人隔着一段距离,他心不在焉地轻敲着桌面,耐心地等待结果。
片刻之后,刘太医站起身来,温声道:“小姐身子是气虚所致的,需得好好静养,切莫过于疲劳。”
“多谢太医。”温九蕴将手慢吞吞地缩回了被子里面。
八仙桌旁边的男人也跟着施施然起身,声音如山间清泉流淌而过,一股冷冽感扑面而来,“即如此,那本王便告辞了,也好回去给父皇复命。”
“有劳九殿下。”少女不咸不淡的道。
他勾了勾嘴角,带着太医拂袖而去。
这人来得无声无息,去得也快,就好像真的是带人来看病的一样。
温家的人也是后知后觉,忙不停地前来送客。
外头吵吵闹闹的,一鸣趁着无人注意钻了进来,一进门就瞧见了八仙桌上的鸳鸯玉佩,“阿九姐姐,那个九殿下的东西掉了。”
里屋,温九蕴闻声走了出来,一把夺过他手里面的玉佩眼神暗了暗。
这东西她认得,乃是苏白英和温良冀的定情信物,这些年苏白英一直带在身上的,没想到居然落在了这个九殿下的手上。
“一鸣,准备准备,晚上陪我出去一趟。”温九蕴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冷笑一声。
她倒是要去会会这个九殿下了,居然能查到这些,看来是有备而来。
虞楮带人来给她看病的事情温家的人并未放在心上,倒是温老夫人来问了几句。
可一个皇子带着太医来给官员的女儿瞧病,这事总有些别扭,这不晚膳时,温琼瑶便有意无意地提起此事,语气关怀,让人听不出其中的含沙射影,“姐姐莫不是和九殿下相识?怎的九殿下还带太医前来给你看诊。”
温良冀筷子一顿,也瞥向了她,沉声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这些皇亲贵胄还是须得保持距离。”
“爹爹误会了,九殿下是奉命来的,陛下感念爹爹劳苦功高的,听闻女儿卧病在床,特意前来瞧瞧的,这不还得是宫中的太医医术高超,女儿今日服了药,身子就好了不少。”温九蕴面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