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化解不开。
此际听到这番话,顿时惊喜不已。
从前的种种情绪,消去了九分九。
脑海内却是莫名空白,不知如何自处。
朱元璋笑问道:“这时候来见咱,是熞儿让你来的吗?可是有什么事?”
徐妙锦方从愣神中制住了思绪。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锦儿特意前来,向陛下请罪!”
“你有什么罪?”
老朱听她语气凝重,便知事情必定不小。
“锦儿杀了安庆公主的丈夫,驸马欧阳伦。”
“什么?”
老朱勃然变色。
徐妙锦便将欧阳伦如何被弹劾,朱允熞如何去查案,欧阳伦犯了什么事,包括偷税逃税,私藏倭寇,连同朱允熞被利箭行刺,险些丧命,都细细说了一遍。
“太孙殿下本来念着骨肉亲情,不愿让安庆公主守寡,不想杀欧阳伦,是锦儿劝谏,殿下初掌朝政,若不树威,无以自立。”
“太孙殿下这才挥泪杀欧阳伦,此事全赖锦儿,非太孙之过,望陛下明察。”
“若有惩戒,锦儿愿一力承受。”
她在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
如果说成是朱允熞想杀欧阳伦,难免会让老朱认为他太不顾及骨肉亲情,薄情寡性。
就算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印象也不好。
包揽到自己身上,对朱允熞最有利。
太孙重情重义,是我逼他杀的。
“你有什么错?”
老朱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
“偷逃税款,十几船的货,就交一文钱的税,这分明就是藐视朝廷律法。”
“私藏倭寇,行刺熞儿,他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一边通过贩私运货聚亿万之资,一边私养倭寇,逆臣贼子,逆臣贼子……”
“赐他一个全尸,太便宜他了。”
老朱气得在凉亭内走来走出。
离开金陵之时,他便想到那些对熞儿不满的人,必定会潜出水面,对其下手。
这也是正是他来阳山休养的用意。
可老朱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勋贵武将没有动,朝中忌恨熞儿的文官也没有动,反倒是自己家的人,想要谋害熞儿。
而熞儿又一次遇刺,身陷险境。
此事安庆知道吗?
还是说,安庆才是幕后的主使者呢?
欧阳伦虽是驸马,可也是外人。
朱家的帝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
那他私藏倭寇的目的何在呢?
除非也是为了某位皇子或皇孙。
安庆平日里与谁最是交好呢?
徐妙锦跪在地上,待到老朱的情绪稍稍平息,不再来回走动之后,方道:“陛下息怒!”
老朱的神色,似是又苍老了几分。
原本精神焕发,此际却颇显心力交瘁。
“熞儿可还有什么话,让你禀报咱吗?”
“太孙殿下只让我将事情如实上禀陛下,并无什么特别的话交待。”
“熞儿苦啊!”
老朱叹了一声,道:“你回去转告熞儿,就说咱都知道了。”
“他是大明的储君,未来的天子。”
“无论叔姑兄长,虽是人伦之情,总大不过君臣之礼。”
“王者承天统理,制御四方,若有不顺者,德礼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