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来得又猛又烈，脑袋里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君乘风一开始还能维持形象，只是眉头紧皱，双手攥住被子，手臂上青筋暴起。



一刻钟后，脑袋里像是有刀子在里面绞动，他痛到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紧咬牙关才没有喊出声来。



“陛下，捱过去就好了，捱过去那蛊虫就会陷入沉睡，不会继续释放毒素。”



君乘风无法回应他，又半刻钟后，疼痛越来越无法忍受，头像是要爆炸一般，喉间发出声声低吼，脑袋撞得床塌咚咚响。



他嘴里染了腥红，牙齿都成了红色，也不知是咬到了哪里。



周老知道会疼，但没想到会疼成这样，连君乘风都承受不住，想当初打仗的时候，他受了伤，背上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因为麻沸散用完了，只能直接上烈酒消毒，然后缝针，他愣是没吭一声。



周老赶忙对青霜说：“快去裹个帕子来，裹紧一点，然后塞到他嘴里。”



要知道会疼成这样，就该准备一个的。



啧……此事是他没有想得周到。



青霜很快回来，拿着帕子要往君乘风嘴里塞。



“陛下，得罪了。”



君乘风却突然发了疯，挥开她的手，一掌将她拍飞了出去，青霜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君乘风双眼通红，像头发怒的野兽，嘶吼着：“滚……都滚出去……”



周老不放心，自然不肯出去。



“陛下，冷静，冷静……”



君乘风直接拔了床头的剑，胡乱挥砍，嘴里还嘶吼着：“滚，滚开，都滚……”



“滚……”



周老闪躲不及，眼看就要被削掉脑袋，青霜飞快爬起来，扯着周老一个翻滚躲开，然后猫着腰跑出门去，回身关上了房门。



周老心有余悸，“太可怕了，跟魔怔了似的。”



不过他对自己的药有信心，熬过去就好了。



陛下，要坚持住啊……



青霜挨了一掌，嘴角挂着血迹，脸色也有些苍白，周老拉过她的手把脉：“内伤，你去调息，我守着。”



青霜此刻气血倒涌，很是难受，她点头：



“好，多谢周老，有事就喊我。”



青霜捂着心口，转身进了左侧的房间。



君乘风所在的房间，劈里嗙啷响了半夜，直到天亮才渐渐停歇。



周老摇头：“啧啧……这架势，怕不是连床都毁了。”



青霜也调息完毕，从房中走了出来。



两人在门口听了会儿动静，里头安静得很。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周老像做贼似的，推开一条门缝，然后在一堆破烂中看到了晕倒过去的君乘风。



“哎呀，快……”



他大喊一声，推开门，两人从桌椅板凳的废墟中把君乘风扶了出来。



可是……



床也没有了的，这屋里所有东西都被砸烂。



君乘风更是没好到哪里去，身上都是被刀割出的口子。想来是他忍受不住疼痛时，就给自己来一刀转移注意力。



青霜唤来暗卫，把人抬到了隔壁。



周老把完脉，松了口气：“算是捱过去了……”



……



上京城，荣王府。



凤熹微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头还晕着，这就是宿醉的后果。



昨天实在是喝太多酒了。



又想起昨夜喝醉前听到的消息，她就难受。



难受到想哭。



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