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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点有沉香,细小的烟往上飘,然后消散在空气中,又流窜入鼻腔里。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正坐在桌前自己与自己下棋,左右手各执黑白棋。
花甲之年,头发花白,不胖不瘦,看起来依然精神矍铄,
“侯爷……”
“青霜来了,快来坐,陪老夫下两把。”文信侯见是青霜来了,眼眸一亮,朝她招手。
青霜笑了笑,:“好,不过……”
她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信件:“您先看看这个。”
文信侯面容顿时严肃起来,放下棋子接过信看了起来。
眉头蹙紧又松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青霜有点好奇,不过面色却不显。
半晌后,文信侯喃喃说道:“这科举,是该准备起来了。”
“要开科举了?”青霜有些惊讶。
文信侯点了点一旁的座位,分给她白子。
一边说道:“朝庭都是世家子,陛下不好施展,是该提拔些寒门学子。”
文信侯执黑子先下,又问道:“水坝修建可还顺利?”
青霜面容平静,在棋盘上落下白子:“侯爷放心,一切顺利,明日便开工。”
买官的官员,三名县丞,两名县令,一名长史都已解决,青枫送来了修建水坝的银钱,此事也进入正轨。
西州的蝗灾在秋季时就已爆发,规模不算大,应该是从南国传过来的。
他们到西州时,已有了许多流民,本以为西州刺史会解决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将此事隐瞒下来。
文信侯叹了口气,也是怪他没能多管一点。
“青霜,你说若是我们多管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等他们把手头的事情解决完,再抬头去看,已经有不少人都饿死了,边城的村庄几乎都没有人,死的死,逃的逃。
青霜劝慰道:“侯爷,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文信侯擦去眼角的水光:“罢了,事情已经发生,水坝的事要辛苦你多跑几趟,老夫这把老骨头,便多盯着科举一事吧。”
“是,侯爷放心,青枫还没走呢,他会留下帮忙。”
“嗯,如此甚好。”
两人都没再说话,你来我往,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青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侯爷,陛下可有说什么时候派赈灾物资?”
文信侯在执黑子落下,黑子完全包围白子,青霜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属下输了。”
文信侯一边分拣棋子,一边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上京局势不好,陛下让咱们自己想办法,你可有什么想法?”
大盛如今摇摇欲坠,危如累卵,内有世家争权夺利,外有敌人虎视眈眈。
而陛下,是人,不是神,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青霜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凤熹微在北幽时干的事,她没有钱,但是她可以去跟有钱的“借”。
刚要开口说话,头顶的瓦片似有异响。
青霜神色凝重,文信侯也从她突变的脸色中察觉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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