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不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楚遥仔细听了一会儿，好像又听到了一些叮铃哐啷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敲鼓奏乐，又像是有人在挪着碎步唱戏，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时而粗犷，时而婉转。



“施先生现在不在第一医院里，你们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吗？”楚遥问道，“我可以帮忙。”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施先生的儿子有些恐慌地说道，“我是说，您真是料事如神。其实我们已经找到我爸了。”



楚遥纳闷地说道：“那你告诉我地址，我直接过来帮你们捉鬼不就好了？”



“这个……实在是不方便，您谅解一下，我……哎哟！”



话还没说完，又传来一声痛呼，随即就是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即便如此，施先生的儿子还是对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大声说道：“麻烦您了，下午三点，可以吗——”



“可以。”楚遥心想，这家人还真是奇怪。



遇到鬼了，还想着过会儿再找人驱鬼，难不成生病了也是拖着，等它自己好？



正准备离开时，楚遥看到不远处有个少女，那少女打扮得极为英气，板着一张脸，却又有点儿不知所措。



她察觉到了楚遥的目光，眼眸出露出几分欣喜，“师姐！”



“容寒？你怎么在这里？”楚遥问道。



“凌师兄为了让我更快融入人类，所以每天都会交给我几个任务。我今天早上的任务是要买朱砂和黄符纸。”容寒的语速很慢，“但我来了这里，人家说我走错地方了。”



楚遥轻笑一声，问：“朱砂要去药店里买，你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容寒挠了挠后脑勺，纠结地说道：“我出门后先是找了个人，问他朱砂在哪里买，他和师姐说的一样，要去中药店，就是买药的地方。”



“我又去车站问别人，但我忽然想不起来那个店的名字了，就说治病、吃药的地方。”



“最后，我就到这里来了，但他们说他们不卖朱砂，还问我监护人在哪里，是不是从隔壁跑出来的。”



容寒用手指着旁边的楼，楚遥一看，精神科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