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放在掌中好奇把玩。
也不知是山神本就有镇风之能,还是岁星瑞兽天然吸引精怪,这只东南长风所化的黄雀竟是任凭般般揉捏,丝毫没有反抗和逃跑的意思。
侏儒老头再拜而谢,接着便抓起兀自不停作揖的大耗子,钻进一旁的城墙里消失不见了。
见状,骊山广野摇了摇头,兀自有些难以置信:“桓王旧宫、乔木苍苔,寒鸦栖于中庭、麋鹿游于台下……想不到国主竟会将废弃已久的桓王台划拨给钩陈院,这其中的深意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齐敬之对于朝政和国史并不熟悉,也就不费这个脑筋:“前往桓王台的路,贤弟应当知道怎么走吧?”
“这是自然!”
骊山广野回过神来:“小弟便是都中土著,自然知晓桓王台的所在。那片宫室虽说位于宫城西北角,但其实早就隐隐被分割出来,另有门户进出,倒是不必先行入宫、接受重重盘查那么麻烦。”
说着,他抬起手才要指引方向,忽地想起什么,又改为指向齐敬之腰间的金牌:“好教世兄知晓,以你如今的身份,若是不熟悉城中道路,大可以召唤一个向导来带路。”
齐敬之低头看看令牌,不免联想起方才两个精怪的恭敬态度,心里便有一个念头生出:“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这个令牌驱使城中的精怪?”
骊山广野点点头:“正是如此,尤其是类似稷野这样有官面身份的,肯定都能认出这面令牌的气息,从而俯首效命、任凭驱策。嘿嘿,这王都之中道路纵横,最不缺的就是能指路的道精路怪!”
见他一副门清儿的样子,齐敬之终于知晓当初这厮为何能跟道城隍混到一处去了。
心念转动之间,齐敬之拿起腰间金牌:“要怎么召唤?”
骊山广野呵呵一笑:“若是在自己熟悉的街道,已经知晓了该处道精路怪的姓名,直接将其喊出来就是了,若是不知晓姓名,那就报出自己的官职,喝令本地道精前来参见即可。”
齐敬之斜睨了骊山广野一眼,总觉得这厮没憋好屁。
他稍作酝酿,按下心头的古怪荒诞之感,继而举起手中令牌,低喝一声:“本官乃大齐钩陈院驺吾军都督府营尉齐敬之,此地道精何在?”
少年营尉的话音才落,地上就刷的冒出了一道身影,紧接着又是第二道、第三道……
短短两三个呼吸之内,竟有足足四只精怪出现在了齐敬之面前。
看着他脸上的惊讶之色,骊山广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世兄果然威严深重,号令一出、莫敢不从!”
这厮一边笑,一边指着四个精怪中最为显眼的魁梧汉子说道:“道之精,名作器,状如丈夫,善眩人,以其名呼之则去。”
“一达谓之道路,世兄别看这家伙长得膀大腰圆,其实是这四个精怪里头年纪最小、道行最浅的,平时也最是顽皮,喜欢把行人弄得晕头转向、不知南北。”
名为“作器”的汉子早就看清了齐敬之的令牌,闻言神色陡变,忙不迭地深深弯下腰去,赔笑道:“上差莫要消遣小的,俺可是有好些年不曾捉弄良人了,只在抓贼时才敢施展那点儿微末手段。”
骊山广野却没搭理他,又指着站在汉子脚边的童子,介绍道:“衢之精,名翘,状如孺子,呼之则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