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俸禄过日子。回去告知母亲,姁儿有孕了。”
待王信辞去,王娡陷入沉思。
梁王刘武,太让人失望了!这是个被母亲、哥哥宠坏的孩子,一味地伸手,稍不如意,大发脾气,毁东灭西、不计后果地泄愤!
这降智为负的行为,很难想象是一个成年有为的王爷所为。凭这,也想君临天下?让那帮附庸风雅的文人和门客,迷惑心智了?
王娡冷笑着,去妆台最深处,摸出那个盒子,打开来,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那块云朵般的羊脂玉,不见了!
强压着心底的惊恐,王娡唤来贴身宫女宁儿:“你们谁动过本宫的妆台?!”
宁儿俯首回答:“婢子没有动。那日见胶东王在此嬉闹,翻动过夫人的东西。”
不敢声张,王娡命宁儿去找刘小猪。
刘小猪举着娘亲用芭蕉叶给他做的风车,飞跑进来。王娡一把抓住他。
“彘儿动了娘亲的妆台,可有拿过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刘小猪玩得兴起,哪理会娘亲问什么话?甩开娘亲,又飞一般地跑了。
平复心情,王娡设想了几百种情况,唯独没想到,羊脂玉在刘启手里!
“爱妃为梁王说情,请朕赦罪,是因为这个吗?”
景帝刘启把背在后面的手摊开到王娡面前。那块温润的羊脂玉,躺在他的手心。
“陛下!”王娡感觉全身的血,都涌上头部。她看着刘启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不由得腿一软,跪到地上。
“哼!当初先皇由代国入京为帝。有和田商人进奉玉石。朕为太子,挑选一块金丝玉作为印绶。二弟称愿做闲云野鹤,选羊脂白玉,刻祥云为配饰。三弟刘参与四弟刘楫皆选玉做了虎头腰饰……”
刘启嘴角抽搐:“谋求皇位、暗杀朝廷重臣、觊觎皇嫂!好一个闲云野鹤!”他把羊脂玉重重地摔在地上!玉石碎裂,溅起的碎屑,迸到王娡的身上。
“陛下!不是您想的那样……”王娡吓得伏地哭泣。
“朕想的怎样?!朕早就知道,他爱慕于你,不惜余力为你做事……朕以为他一厢情愿!原来、原来你与他私通款曲!”刘启抬脚踢倒王娡,激愤之下,咳嗽不止,竟哇地咳出几口鲜血!
“陛下!陛下!”王娡忙起身扶刘启躺到榻上,一面拿帕子替刘启擦拭,一面哭求,“陛下万万珍重身体!臣妾有罪!但不是陛下所想那样!玉是臣妾被投入永巷时,梁王去求母后救臣妾出永巷,以此传信,怕臣妾绝望自尽……”
“梁王之国守在梁地,臣妾一直无法将玉奉还,不得已才留着的……”王娡说着痛哭流涕。
“你真无意于他?……”刘启咳喘着问。
王娡违心地摇头:“臣妾见梁王之时,都是陪在陛下身侧……今日求陛下赦罪,是忧心母后身体;也是因梁王曾救臣妾母女性命,臣妾还他一命,从此再无瓜葛!”
说着王娡跪下:“陛下!梁王暗杀朝廷重臣,罪该当诛!如此草率,全因母后平日娇纵!陛下也未加管教。如今母后食不下咽、日夜哭泣!臣妾担心陛下左右为难,伤神耗心……陛下暂且放过他……让母后宽宽心……”
刘启眯起眼:“罪该当诛!他该杀……”
王娡哭泣着点头:“可母后……杀了他,母后从此会恨陛下……”
刘启喘息着闭起眼:“你无意于他……”
“臣妾从未逾越……”
“朕问你!”刘启坐起身,咬牙切齿地,“你从未属意于他?”
“从未……”王娡泪眼楚楚,轻声说道。
“杀了他!证明给朕看!”刘启狠戾地盯着王娡。
“陛下!臣妾……臣妾如何杀人……”
“不是此时……”刘启咳喘几声,伸手捏住王娡的脸,“朕,放了他!你,杀了他!”
“陛下!”王娡心痛得不能呼吸,“您不是放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