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学富五车,没有的事叫他怎么说!
见刘巴变得吞吞吐吐,眼神躲闪,糜竺继续乘胜追击言道:“既无这种先例,那尚书令当年的铸直百钱之举措,自然也算的上变易祖宗法度。
若按尚书令所说,变易祖宗法度就是有罪的话,那么陛下第一个要下狱治罪的就是尚书令你呀!”
当糜竺说出这句话后,刘巴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惊慌,他被那糜竺那无法辩驳的话语给惊的身体不由得退后几步。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刘巴不是口口声声说变易祖宗法度就是心疑国政,会引起国家的动乱吗????..c0m
那么以此来给糜旸定罪可以,只是要先把刘巴论罪。
甚至两汉四百年以来,有过改革措施的人臣不知凡几,难道现在要全部推翻他们所做出的贡献,将他们定为罪臣吗?
那些名臣的后代,门生故吏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吗?
只是糜竺想要的不是单纯的辩驳刘巴,他要做的是为糜旸扫清施行新政的一切舆论障碍。
所以糜竺在看到刘巴已然无法言语之后,他又对着在场的众多大臣言道:“凡有变易祖制者,心存顾虑是为正常。
只是大汉四百年以来,多有名臣变易制度从而使地方大治的实例。
就如当年尚书令的“铸直百钱”之策,当时亦是有不少人心怀忧虑。
但从现在的大汉国情可知,当年“铸直百钱”之策的确增强了我大汉的国力。
当年若诸位同僚亦如现在一般阻止尚书令的改革,那么大汉后续又何来国力连退强敌呢?
今左将军只是想同当年的尚书令一般,通过改革来为大汉增强国力,这又何错之有呢?”
当糜竺说完他的看法后,大殿中的许多大臣脸上都浮现思索之色。
毫无疑问,糜竺的说法打动他们了。
今日大殿中的大臣主要分为三部分,除去支持与反对糜旸的那两部分大臣之外,还有一部分数量不少的大臣是保持中立态度的。
糜竺现在要争取的,正是这部分大臣的支持。
很明显,在糜竺的论辩之下,他的这层目的正在渐渐达到。
只是大殿中那些益州大臣,又岂会让糜竺这么轻易如愿呢?
在见到刘巴已经被糜竺说的心神大乱之后,很快的又有一位大臣出来言道:
“纵算梁州牧施行新政的行为有待商榷,但梁州牧为施行新政而屠戮一众良民的行为,乃是梁州上下皆知的事。
昔太祖皇帝入关与民约法三章,遂初创帝业之基。
今梁州靠近敌疆,梁州牧不效仿太祖约法三章,缓刑弛禁也就罢了,却还对良民施展暴政,长久以往,梁州就能够安宁吗????.
难道这样的行为不应该治罪吗?”
说来说这番话的乃是李朝。
李朝作为益州翘楚的大名士之一,他刚一出来说这番话之后,马上就引起了在场大多数大臣的共鸣。
糜旸在梁州将许多世家连根拔起的事情,经过时间的推移,早已经在成都中传开。
大臣大多数都是世家出身,他们天然的就对糜旸这副“仇视”世家的做法不喜。
而李朝在说完这番话后,便看向糜竺。
他见糜竺的脸色似乎变得越来越差,这让他心中的底气变得更足了起来。
或许很多人都会忽略糜竺往日的身份,但是李朝不会忘记。
糜竺、孙乾、简雍三位名士,当年可是专门为刘备奔走的说客。
在当年刘备势单力孤的时候,这三位名士能让许多诸侯接纳并信任刘备,由此可见这三位名士的辩才。
只是辩才再好又如何?
他现在的身体吃得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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