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生再难一统,完成年轻时的夙愿,曹操不禁剧烈的咳嗽起来。
曹操的咳嗽令曹仁顿时大惊,他就要连忙去呼喊医官,但曹操却再次止住了他。
曹操将掩在口鼻处的手掌拿下,只见在他的掌心之中已经有着些许腥红。
这一幕令曹仁愈加着急。
曹仁惊急的神色落在曹操眼中,他只是笑了笑,而后澹定的将手中的血液擦在一旁的锦帕上。
他纵有雄心壮志,他纵有惊天韬略,但岁月不饶人,英雄已经迟暮,为之奈何?
他挥手让曹仁上前,来到他的榻上坐下,他有话要对曹仁说。
在曹仁来到榻上后,曹操用无奈,伤感的语气对曹仁言道
「子孝,为兄恐怕难以痊愈了。」
这时曹操不再以王自称,而是将自己当成了曹仁的兄长。
曹操的这句话刚一说出口,曹仁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惊惧,他拼命地摇头道
「不会的,不会的们安然带回中原。」
「现在的刘备,已经不可小觑。」
「一年之中,他连续取得汉中、公安两场大胜,威望已着,士心已服。」
「且彼现在麾下智谋之士无数,梁道虚实之计策或可瞒他一时,但长久之下,难免有被识破的风险。」
「如今我军是该退军,但在退军之前,为了魏国将来吾还得做一件事。」
「趁我近几日身体还有余力,你命梁道为吾修书一封给刘备,就说吾要在这汉水之上,与他一见。」
「只有吾出现在两军面前,我军军心才能稳固,而刘备疑心亦才能消除。」
在听完曹操这么说后,曹仁用担心的目光看向曹操,他关切地问道「可是兄长的身体?」
面对曹仁的关心,曹操言道,「不碍事。」
「吾身体虽不如以往康健,但只是简单会面,还是并无问题的。」
见曹操如此说,曹仁立马点头领命。
而后曹操伸出手掌拍着曹仁的肩膀,他的语气已经不复刚才的澹然,变得沉重起来。
「子孝,万一吾无法回到邺城,你要记住吾今日所说的话。」
「当今之世,三家分疆 「关陇之地,多良马,亦易出骑卒。」
「刘备与孙权战力所缺者,便是骑军。」
「若无骑军,北方多平原,南方之兵在北方就无法驰骋。」
「不足为患。」
「切记,切记!」
曹操说完后,又重重的拍了几下曹仁的肩膀,而后最后郑重嘱咐道「一定要守护好,吾打下的基业!」
…
曹操犹如遗言般的嘱托,令曹仁眼中的泪珠开始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他来到榻下,对着榻上的曹操不停叩首,口中郑重承诺道「臣谨记,臣谨记!」
见曹仁已经完全放心的记下了他的话,曹操的脸上方才有放松之感。
来日之事谁也不能预料,他今日只是为魏国的将来未雨绸缪而已。
他于榻上挥挥手对着曹仁说道「去吧,去吧。」
曹仁领命,就要起身离去。
可就是这时曹操突然言道,「令梁道在信中言明,吾亦要见糜旸。」
听到这句话的曹仁身形一顿,但他很快领命而去。
虽然他不知道曹操为何想见最近那个声名鹊起的糜旸,但只要是曹操的命令,他都会忠实的执行。
在曹仁离去后,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