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姑娘一边说我好怕怕,一边手起刀落不留活口。
橘政宗听到口哨回应的时候,恰好就是路明菲抵达大石茶室的时间点,她亲眼目睹死侍回应了哨声,就猜测有人会到这个地方来,因为死侍们很显然在保护一面青铜镜,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橘政宗,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橘政宗瞪大眼睛看着路明菲,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并不奇怪路明菲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卡塞尔学院的人不会轻易在夜之食原中葬身,这些猎犬会闻着血迹找到他与赫尔佐格。他意外的是路明菲居然把八咫镜给粉碎了!
“混账!混账!混账!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你毁灭了人类进化的道路!”橘政宗暴跳如雷,他在路明菲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个奸诈的老狐狸,但老狐狸在碎掉的八咫镜面前也失了态,和气急败坏的小孩子没差,嘶声吼叫,双眼血红。
按照原本的人生轨迹,比治山隆俊会在服完兵役之后回到莫斯科,在分裂后的俄罗斯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娶个并不合心意的老婆,这么过完一辈子。
但那艘名为列宁号的船改变了他的人生,他因为龙族的世界而痴迷,流落到远在东方的日本岛国。在这里他花费了近二十年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其中的艰辛足够写成《政宗创业传》级别的,不惜泯灭人性,和自己的敌人合作,只为接近那最后的宝藏。现在他已经无比接近成功,赫尔佐格也死于他的手段,就要成为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新王了,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让他的全盘计划毁于一旦。
没有八咫镜,要怎么对付那么巨大的白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橘政宗忽然又狂笑起来,把路明菲看懵了,几秒钟前这家伙还像是愤怒的野兽,现在又好像中进的范举那么癫狂,原地手舞足蹈地转圈圈,跳起来拍打自己的靴子,非常有节奏感。
那是俄罗斯的哥萨克踢腿舞,在苏联军队中流行过一阵子,但路明菲不懂,只觉得橘政宗像是在跳舞,庆贺什么。
“没关系!我完了,伱也完了!”橘政宗彻底癫狂了,高高指着路明菲的鼻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毁灭了世界?”
“啊?”路明菲愣住了,这个傻子看上去并非在说谎,而是复仇之后的快意释放。
“八咫镜!是现在唯一能消灭白王的东西!你把它打碎了,因为你觉得那可能是我们的东西,这在你的立场上没错,你确实破坏了我的计划!但你也让白王获得了永生的机会!没有八咫镜我们都无法打败白王,你和我都会在夜之食原里死无葬身之地,成为白王新生的养料!”
橘政宗磨牙吮血,神色狰狞,剧烈地喘息着,心里绝大的落差确实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水银的毒素和伤害正在摧残他的身体,从今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赫尔佐格的药物来维持自己了,得不到白王的遗产,就注定他的死期会快速到来,横竖都是一死。如果死前能报复路明菲这个掐灭他希望的人,那也还不错。
“我以为多大事儿呢,吓我一跳。”路明菲拍拍胸口,满脸我好怕怕的模样,“白王而已嘛,洒洒水啦,不用怕!”
她满口的港剧台湾女主腔,一度尬到想要当场去世,但她又很清楚这句话就是自己想说的,在橘政宗看来至高无上无人能敌的白王,在她的眼里就是动动手指就能按死的对象。
这部分是因为路茗沢的人格影响在作祟,她答应了路明菲要杀死白王,就意味着她们之间的合作,坐在横梁上的女孩既是路明菲,也是路茗沢。
“你?”橘政宗觉得路明菲是在虚张声势。
“你们这些人,只是见到了龙族的一部分,就以为那是世界的全部,兴高采烈地前仆后继,和小孩子又有什么区别?”路明菲轻蔑地笑笑,“不过那都无所谓啦,反正你也见不到那一天了,人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我有个朋友说的很好呢,他说犯错的人就该支付代价,当断手的断手,当断脚的断脚,如果有人犯了错又可以不支付代价,那么谁还相信上帝的荣光?”
橘政宗谨慎地看着路明菲,微微后退,分明那女孩笑阙如花,看起来很美很漂亮,但却让他感到畏惧,这是远胜于赫尔佐格身上的那种情绪,他甚至一度忍不住颤抖的双膝想要跪下来,就因为那句白王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的风格。
那不是谎言也并非玩笑,橘政宗的直觉告诉他,即使没有八咫镜,路明菲依然能轻易抹杀白王,因为她就是凌驾于白王之上的存在!
“你害怕了?”路明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