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在这里出摊,缭绕的雾气掩盖住电视机上扭动腰肢的AV女郎,他的拉面赢的了无数食客的称赞,也目睹这所大学走出一代又一代的精英。东大的学生都笑着说,如果谁没有去后街那里吃过一碗拉面,那就算不上是东大的学生了。
黑色跑车出现在长街尽头,它在积水中滑行,像是一只黑豹在雨夜中奔袭猎物。
跑车悄然停靠在路边,雨刷扫荡着前窗上的雨,当那块透明的扇形区出现的时候,拉面师傅看清了车里的人,车里坐着白发老人,他穿着黑色西装,打着玫瑰红的领结,远比那些上班族精致,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深夜里去拉面车上吃宵夜的人。
可他还是来了,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可以捕捉到昂热的踪迹,有人说他像个游侠,在时间的夹缝中磨刀。其实在机场里,他和那些黑帮根本就是擦肩而过的,但在时间零的加持下,黑帮没有人可以目睹昂热,他们只会觉得身边似乎多了一缕捉摸不透的清风。
昂热走进屋台车的棚子下用小盅喝着廉价的清酒,按理说这种小地方的酒水很难进的了他的食谱,但作为一个外国人,他喝起来却很有日本上班族的味道,还会啧啧嘴。
“来碗面,你最拿手的那个,鲍鱼海胆拉面。”昂热用法语说。
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拉面师傅的保留曲目,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活,不存在于菜单上,因为这种面要磨一个活鲍鱼进去,很费手工,唯有那些老客人来点的时候他才会做。如果路明菲真的多来几次,她差不多就可以解锁这个秘密的菜单了。
“打烊了,不卖了。”拉面师傅擦着桌子,甚至没有抬头看昂热一眼,很难想象这个拉面师傅也会一口流利的法语。
“我没准备付钱,这样你就不算开业了。”昂热耸耸肩,又改用了日文,“老友碰面,让你请我吃一碗拉面很过分么?”
“昂热你这辈子都是个混蛋,没皮没脸的那种,真不敢想象你这种人居然还能当校长,从你手底下出来的学生大概只会是一群和你一样没礼貌的家伙吧!”
拉面师傅气哼哼地把擦桌布丢向昂热,被昂热接住摁在桌上,其实从他还在擦桌子这个动作就能看出来,他还是打算继续营业的,只是和昂热不太对付。
“我来日本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这难道不能说明我对你情深意切?让你请我吃碗拉面还这么多事,一位黑道至尊的招待就这么寒酸?”
“是当年的黑道至尊。”拉面师傅纠正,“如今只是个普通的拉面师傅。”
“拥有12亿美元地皮的拉面师傅?”昂热笑笑,“那你的拉面未免太金贵了。”
他喝着清酒挑起了帘子,打量四周,往外走出小街就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小街却还是二战后的模样,路两边都是老式和屋,屋前种着梧桐和樱树,幽静中透着破败。
政府不是没有想过对这里进行改建,这可是文京区的黄金地段,价值连城,在上个世纪日本土地价值最高的时候,政府就打算做点丰功伟绩了,无奈他们找不到这片土地的持有者。
“这地方的变化还真不大,连我都能认出来一些,整个日本黑道都不会想到,六十年前你喜欢在这条街上瞎混,六十年后其实你仍旧住在这里,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只是变成了一个拉面师傅。我觉得以你的营业频率,肯定有什么黑道的人在你这里吃过拉面,只是你们都不认识彼此。”昂热说,“你这生活的感觉就像坐在金矿上,然后说自己穷的只能吃土,年轻人要是知道会说你是扮猪吃老虎。”
“我是被时代抛弃的人,就该住在破破烂烂的地方,哪有你那么风流倜傥?”拉面师傅多看了昂热一会儿,大家都是老人,他岁月沧桑,满脸都是褶子,里面感觉都能夹死苍蝇了,昂热看上去却还像年轻人那样精神,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族气。
“你几十年没有来过日本了,是怎么知道我的?”拉面师傅手工磨着鲍鱼。
“我有自己的情报网,日本这片土地一直都很神秘,你们从多年前开始就对外界保持着百分百的警戒态度,无论校董会还是欧洲秘党都很关注你们,但你们太排外了,不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很难融入你们的圈子里。好在学院里人才很多,我有出色的情报专家,他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他发现你和一些黑道的人有接触,是那些人帮你把土地税偷偷补上了,还在账面上作假。值得黑道家主这么做的人,除了黑道的至尊还能有谁?”
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