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才叫奇怪,如果力求一击毙命,那应该教给更专业点的人来开才对。比如恺撒,他应该会欣然接受这个足以名留青史的机会。
「一定要我来么?」路明菲轻声问。
「你是独一无二的S级,注定要在屠龙的历史上大放异彩,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建立起自己的信心,就当这是一场游戏,你是主角,而你得去打败那只喷火的暴龙才能通关,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你能行,你也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昂热再一次重重地拍了两下路明菲的肩膀,这老头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绝对坚定的信任,感觉就像当爹的相信自家女儿是人中龙凤。
这种被人拍着肩膀鼓励的感觉已经好久不曾拥有过了,在仕兰中学的时候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比自己优秀,他们身上的履历确实也金光闪闪,不是银行家就是矿场老板,叫人只能抬头仰视。如今在卡塞尔里路明菲倒成了那个要被仰视的人,每个人提到她的名字首先都会惊叹说是那个S级,搞的路明菲也觉得自己有点牛逼飘飘然。
可是牛逼这种事情,不是别人说你牛逼你就真的牛逼了,你要拿出真正牛逼的,没几个人能做到的事情来那才叫顶呱呱牛逼。好比那句玩笑般的名言一样,开局只有一个碗,结局是一整个天下,纵观千年历史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不管他将来会犯什么错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提起他的经历每个人都还是会竖起大拇指,大声来上一句——牛逼!
现在牛逼的机会就放在眼前,她将成为卡塞尔首个亲手屠龙的美少女,路明菲却有点犹豫,她很害怕失败,曾经的经历依然如梦魔缠绕。如果那一枪打歪了或者没搞定龙王,那么卡塞尔也许没有第二发贤者之石再让她挥霍一次了,整个学院都得被那条暴龙烧成渣渣。
校长从西装内袋中抽出一柄折刀,那是一柄造型古老的大号折刀,考究的嵌铜木柄,微微呈弧形的的刀身上是扭曲的纹路,那是一柄极其罕见的花纹钢刀,在古代这些珍贵的陨铁只用来打造英雄的佩刀而已。
路明菲微微低头盯着校长的折刀,她未曾经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但从那把折刀上她能感觉到某种澹澹的血腥气,不是那种身处桉犯现场的味道,更像是浸泡过太多的鲜血,所以无论事后怎么擦拭打磨,都无法抹去那种凄冷的寒意。
「校长你用这刀杀过很多龙?」路明菲问。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家伙,像今天这样的对手委实是久违了。」昂热轻松地笑笑,他好像想起了某个曾经交过手的东西,「这是我的朋友梅涅克·卡塞尔用他折断的刀头为我打造的武器,很好用,我以龙族的鲜血来悼念为此而逝去的亡者。」
他说的风澹云轻,可那一句话里却藏着百年的深仇血恨。
「杀死它们的时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管是杀龙杀鱼还是杀只鸡什么的,屠戮生命都能归为一件事,普通现任女大学生路明菲当然没有过这种感觉,她很好奇。
很多男孩看故事都喜欢杀伐果断的将军,例如白起那样,挥手间四十万赵军灰飞烟灭,觉得这样简直霸气侧漏帅呆了。可是生活在现代社会温室里的人们大都并未经历过真正的血腥,很难懂得生命在意外中逝去的感觉。
路明菲还记得当年乡下亲戚给婶婶送了活鸡,婶婶第一次杀鸡毫无经验,一刀下去那货还活蹦乱跳的从菜板上飞起来了搞的厨房全是尖叫,最后还是摇了叔叔过来两人双管旗下才搞定,由此路明菲跟着学到了杀鸡要捏着鸡翅倒提,抹脖子放血。
那后来的鸡就在叔叔手里那么提着,倒悬以后割断了三管便难以挣扎,鲜血汨汨地坠落在洗手池里流淌,鸡凸着眼睛和路明菲对视,路明菲觉得那一刻要是它会说话,一定恨死自己了会直接骂娘。
从那以后她就很讨厌血腥……可现在她得背着枪上战争去做掉一条暴龙,否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暴龙杀死。
「有善意懂得怜悯是好事,就像有宗教信仰的军人会在战场上把子弹精准送进敌人的脑袋,但在战场之后会为他们祈祷灵魂的救赎。」昂热一直都是个潇洒的老绅士,但在这一刻他却少见的温柔,像个宽慰孙女的爷爷那样轻轻摸了摸路明菲的头发,「但别因为善意,让你扣下扳机的手指犹豫,龙族注定是人类的敌人,他们仇视人类,憎恨人类,如果我们不先杀死它们,那么当它们回过神来,再多的善意也阻挡不了它的爪子剖开你的心脏。」
路明菲默默点了点头,她静静看着那支狙击枪,仿佛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