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路明菲隐隐感觉好像有人在叫她,可她现在很困,并不想离开温暖被窝的怀抱,索性翻了个身挥挥手,示意那个不识相的家伙赶紧滚蛋,别扰了她的清梦。
“睡的跟猪一样!楚子航会喜欢睡觉时流哈喇子的女生么?”
这该死的声音仿佛魔音入耳,路明菲心里噌地燃起一股怨气,一跃而起。
她愣住了,不是那间熟悉的,挂着粉色纱帘的小小卧室,大了很多不说,房间里还摆着两张正对的床,旁边衣架上挂着少年的黑色外套,下面是两双球鞋,床头柜上放着封面暴露的漫画书,还有意义不明的卫生纸卷。
这地方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尤其是那个外套,像是路鸣泽的东西,两千多块,是婶婶为了庆祝路鸣泽考上仕兰中学的礼物,可把路明菲羡慕了好一阵子。
刚刚睡醒的糊涂脑子终于醒过来了,这不就是路鸣泽的房间么?可是好像多了一张床?
不止是床,书桌上也多了很多东西,比如书架和笔筒什么的都有两份,左右各自泾渭分明,以中间那条拿刀刻出来的竖线作为边界,就像小时候同桌女生和男生分划的三八线,越界就是违法。
“你醒了?”有人坐在对面那张床上看着路明菲笑,在这个充满男人味儿的卧室里,不该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她的风格与这里格格不入。
齐腰长发编织成两条长长的双马尾,别着两个骷髅头发卡,黑色的蛋糕裙坐下也像朵云彩似得蔟成一团,上面到处都是皮质蝴蝶结,镂空的黑色蕾丝小腿袜,再加上七八厘米跟高的纯黑漆皮鞋。路明非第一次在这座小城市里见到传说中的哥特萝莉,不是漫展上的,而是在现实生活中真的会这么打扮的人。
路明菲上下打量这姑娘,心说还真让路鸣泽找到女朋友了?可这种风格的女孩他路鸣泽何德何能啊,能不能驾驭住都是个大问题,每条洛丽塔小裙子的开销都是个惊人的数字。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十八年?不想念我么?”女孩张开双臂笑意盈盈,看动作居然是要和路明非来个拥抱。
“你谁啊你?想吃我豆腐?”路明菲双手抱胸,忽然愣住了,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粗犷又犯贱,让人想到贼眉鼠眼的小鬼子。
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差不多是个太平公主,但也不至于摸上去毫无感觉,尼玛现在这一马平川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脖颈后面撩人的发丝也不见了,头发短的惊人,更可怕的是裤子里好像有一只小怪兽在蠢蠢欲动!
“看起来是少了点记忆,小问题。”
女孩打了个响指,刹那间无数片段如飞速流转的胶片冲进路明菲脑海里,诺诺,凯撒,芬格尔,零,夏弥,绘梨衣,源稚生,樱……那么多的名字,那么多的人,曾经消失的过往一口气重新塞进记忆里,像是从极深的地方钻了出来重返光明。
她猛地抱住头,脑袋剧烈地疼痛像是要炸开,她大口地喘息着来缓解。想起来了,她和某个人做了交易,交易的内容是重启该死的人生,这样她就有机会去救师姐。
她不是叫做路明菲的懵懂高中女生,是叫做路明非的卡塞尔学生会主席!
“你是……路鸣泽?”路明非微微抬起头,从指缝里看着那个悠哉悠哉晃着双腿的女生,原本还算可爱的笑容忽然间让人讨厌的想冲过去给她脸上来个鞋印子。
当然不是那个体重一百六身高也一百六的路鸣泽,现在这个版本的小魔鬼体重有没有八十都很难说,看上去也就十三岁上下,刚刚开始长开的那种。
“过去是叫这个名字,现在叫路茗沢,香茗的茗,古代版本的沢,日本人也用汉字沢来取代泽,是同一个意思。”路茗沢把玩着自己的小辫子,龇牙一笑,“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听?可是没办法,你的名字发音还和以前一样,我总不能就换一个音调,不然户口本上不太好看,好歹是你妹妹嘛。”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就像看见了大卫贝克汉姆穿吊带裙,给我表演玛丽莲梦露的甩腿秀?”路明非满脸嫌弃,“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你是异装癖么?”
“啧啧啧。”路茗沢咂嘴摇头,“哥哥你难道没有考虑到你说这话之前,你已经用路明菲这个女孩身份生活了十八年么?我看你每天穿着小裙子编头发过的也挺开心啊,只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