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算好姐妹……”路明菲小声说。
“男孩女孩都该叫兄弟!男孩也可以长袖善舞,女孩也可以英姿飒爽,那只取决于你想当一个什么样的人!”躲开那些死侍之后男人又开始大大咧咧地话唠,好像刚刚那些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路明菲一怔,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的自己,她理想中的自己理当是个能文能武的漂亮妞。文的时候踩着高跟鞋去舞会能像只捉摸不定的蝴蝶翩翩起舞,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来,武的时候裙子一撩从大腿上摸出把冲锋枪来开始突突,脸上的神情同时有着女王般的坚毅和漂亮姑娘的柔软。
可私底下里自己又该和现在一样平平无奇,按时上班回家,给喜欢的人做点好吃的东西满足他的胃,趴在桌子上看他吃的像只松鼠对着自己笑就很满足了。只有到了必要的时候她才会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就像现在前排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一样,杀伐果断,满脸都写着老子很牛逼,只是不屑于天天牛逼。
多好啊,谁不想变成那样光彩夺目的人?
可是做得到吗?她并没有什么富可敌国的家境,也不是什么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世美女,就连爸妈现在都不知道在世界上哪个地方蹦跶,好多年没见过面,也许早就把自己还有个女儿这回事给忘了。
没听说过这样的人能当主角,从起跑线上就已经输了别人一大半,就像她和楚子航的差距,只靠嘴上说说的努力永远也追不上,成为理想中的自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那叔叔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路明菲轻声问。
“当个好爸爸。”男人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像是说给楚子航听的玩笑,神情那么坚定。在过去的那段高架路里,他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说法。
“可惜没做到。”他讪讪地笑笑,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打量楚子航。
楚子航隔着镜面与男人对视,一语不发,气氛又冷了下来,路明菲不禁开始怀念那些令人畏惧的死侍们了,至少他们在的时候,父子俩多少还能说上几句温情的话。
迈巴赫继续狂奔,暴雨无休无止,路面上的水好像排不干净似的恣意横流,车胎溅起半人高的水花。他们已经狂奔了十几分钟,按时速算超过四十公里,这个距离早就够下高架桥转进市区主干道了,可前方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笔直,没有灯光也没有歧路。
路明菲扭头看去,后面一片漆黑,脑袋里窃窃私语般的声音和画面很早之前就渐渐减弱,彻底消失了。这世界上总不会有东西跑得和极速奔驰的迈巴赫一样快吧?那些叫做死侍的东西应该已经被远远甩在了后面,就算他们人均怪力世界长跑冠军,在这台车的速度面前也是个渣。
“我们安全了么?”楚子航问。
路明菲脊背一凉,心说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没读过小说看过电影吗?当你刚脱离了险境绝对不能问我们是不是安全了,因为说这种台词的人注定马上就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导演们总喜欢干这种恶俗又没什么营养的手段来增加恐惧感了,尤其你还是个帅哥!和美女一样同属恐怖片里的危险物种啊!
“不知道,雨还没停,这就说明他们还没走。”男人依然死死踩着油门,尽管嘴上有功夫和他们唠叨,楚子航看得出来他的紧张还是一点都没有缓解。
雨还没停和那群死侍有什么关系?路明菲一头雾水,他们又不是美人鱼,从水里蹦出来的,没水就会死,而且还长得那么丑。
路旁一闪而过标志牌,显示前方一公里处就是收费站,楚子航抬头向前方看去,亮白的光从一片漆黑中浮现。男人终于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过了收费站你们就下车,沿着路往下走,别回头,看看有没有路过的车搭个便车送你回去,让子航那爸爸给点钱就好了。”男人摸了几张钞票在手里准备付过路费,其实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还提那个男人的,但他手里就这么点钱了,没法再给楚子航给多的去付车费。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分明那么牛逼,却过的稀里糊涂,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其实我不该把那些事都告诉你的。”他看着后视镜里的路明菲,“就当我是在说胡话吧……死侍,卡塞尔,还有我是为了监视你才来这座城市的,你都可以当做一个玩笑。晚上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把这些都忘了,别对其他人说。”
路明菲听出